第五章 她的回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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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口还没好。”柳父亲切地解释道，又用严厉的眼神看着柳曦尘。

“对不起，只是因为伤口还没好而已。”他也勉强露出了歉意的笑容，“碰到会很疼的。”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堵。

那天夜里，她在柳家借宿，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猛然间看到了院子里的火光，一小团火焰，一个人蹲在旁边。她披上睡衣，小心翼翼地没有惊动其他人来到了楼下，是柳曦尘，他在烧些什么。

“去看看吧。”好奇心这样驱使着她，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借着火光的照耀，她勉强看出，他在焚烧的照片，属于他的妹妹——柳暮云，那个曾经最受全家宠爱的女孩儿，也许还是他最喜欢的女孩儿，柳家的公主。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15岁的她还没有经历太多事情，以至于不能做出有效的反应。

“这些，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他的声音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使她如坠冰窟，“这个冷漠的家里，又有谁会关心她的死活呢？既然如此，那么留着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将剩余的照片一把扔进火里，转身离开，“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独自忍受这冷漠的世界。”

她呆愣了半天，才如梦初醒般冲向火边，拼命将几张还带着火的照片抢救出来，等到回到房间才发现，自己的睡衣已经被烧去了半截袖子。

她并不理解他的话，在她的印象里，整个柳家中，柳暮云是最讨人喜欢的人，没有之一。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得飞快。

他依旧每杯咖啡加三勺糖，依旧不喜欢吃面食，只是再没有打过篮球，也没有妹妹可供他关心了。除此之外，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只有她清楚，从那天开始，他就开始渐渐疏远了她，直到相互间见面也仅仅以姓名相称；或者说疏远了所有与他之前有联系的人，甚至为了避开过去的同学而转去别的学校；他的冷漠也给他赢来了冰海公子的名号。

她偶尔也会异想天开：也许现在的他是另一个人格，而自己熟悉的那一位只是在身体的某一处沉睡。

也会思考一下：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一切是否都会不同。

但现世没有如果，也没有时光机，所以她也只得接受。“生活还是要继续。”她不记得自己从哪里听到的这句话，只是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她开始在新的学校里结识新的朋友，开始学会忘记某些事。

毕竟，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

但还是会偷偷地关注他，还加了他的微博，虽然上面只有食评和影评。

她发现即使是这种冷冰冰的性格，他在学校里也格外有人气，甚至还有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同桌，虽然听说是因为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请他帮忙代做笔记而开始的友情。。

也许这样也不错，她想。

那天的生日请柬她纠结了好久，但最终还是决定给他一份，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

但在回家的路上，却被他拦下了。

“你想不想，结束这份无聊的婚约？”他是这样说着，眼神平静如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