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山后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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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又一片的艾尔黑力诺南北森林如覆盖在帕尔玛东南边深红的龙鳞，这片森林覆盖了北部怀特镇以北，卡坎德堡以西的大部分地区。这里人迹罕至，压根儿就没有道路，库洛休斯凭着自己的经验，带着伯爵沃克穿行在秋冬不落的红色阔叶所覆盖的艾尔黑力诺红冠木森林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隐约出现的小道，可库洛休斯却带着伯爵沃克继续往南走。

“如果能走下那小道的话，就真是太好了。设想，如果能够换个风景那可是不错的选择。”伯爵沃克轻声的发出了抱怨。

“那小道是通往专门的监视岗哨的。也许会让我们自投罗网，那里派驻有蒙特兰堡的士兵。您也知道蒙特兰是国王的直属封臣，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里的男爵蒙特马里奥阁下对我们俩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总之能避开尽量避开，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有再走林子了。”库洛休斯向伯爵沃克解释着，“不过我选择的路也绕不了什么路的。”

“也只好如此了。男爵蒙特马里奥阁下与我也很少有任何的交集。我还无法摸清他对我的态度。万一他的想法是和国王赛格尔·撒克逊是一样的话，我们可就又一次深陷虎口了。”伯爵沃克念念不舍的扭头看着这好不容易才发现的林间小道，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只是说，多想换个风景而已。”

“前面的风景可能会比这里更好。绝对是换了一个风景。”库洛休斯朝伯爵沃克微微一笑，偶尔的两三句相互贫嘴成了他俩排除孤独，消解郁闷的唯一途径。

在绕过了森林间小道那几个孤独的蒙特兰派驻林间的岗哨后，一片更加茂密的艾尔黑力诺红冠木林便毫无征兆的被他俩坐骑的马蹄踏入。

库洛休斯的话说的不错，这里的风景果然和艾尔黑力诺北森完全不同，林间的空气似乎很久都没有被其他生物的呼吸所过滤过，总是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伯爵沃克和库洛休斯即便是树林中行走的老手，可即便如此，他们骑马穿行在这么浓密的林间也依旧觉得十分的压抑，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不仅是人如此，点睛和怀特雪在交头接耳后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里的树林比先前经过的艾尔黑力诺北森其他地方浓密不少，就连他们两人的视野也跟着周围的环境变成了暗红色。

“我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没有选择在这里定居木精灵了。这浓密的林子真是让人闷的慌，库洛休斯。”伯爵沃克双眉紧蹙，努力的呼吸着周围稀薄的空气，“这里不仅缺乏绿色，而且红的令人有些微微发怵。”

“伯爵阁下，我也和你一样，这段的树林是长的太浓密了点，对于伐木工而言，这可是个出产木柴的好地方，可是这里属于艾尔黑力诺南森深处，谁会跑到这里来伐木？所以，这里无疑是我们这段行程里最糟糕的一个地段了，可他确实是一个悄悄行走的好地方--知道这段树林叫什么地方吗？”库洛休斯的呼吸也颇为急促。

“我哪知道，除非我有战略地图，或者我也经常与走私商人混在一起，这样的话我就差不多知道这里叫什么了！不会又叫做走私什么林吧？我也不想瞎猜了，因为我想我很快就能知道了。”伯爵沃克憋了一口气，一股脑将要说的全部说完，他语速很快，他不想因为说话而错过或者浪费了换气呼吸的宝贵时间，他的嘴唇呈暗红色，看得出来，沃克几乎快要被周围压抑的空气憋的窒息了。

“它的名字很贴切，窒息之森。是不是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为此我为你的包裹里准备了一些度过这里的必要东西。就是这个。”库洛休斯摸着胸口，虽然他经常走这里，可是依旧不能克服这里恶劣环境下的空气，最后他从包裹里掏出了辣椒，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直到他面红耳赤，他的双眼才变得有精神。

“真辣！当时我翻干粮时就看到了你为我准备了这玩意儿，我以为是你做的恶作剧或者是对于重口味食材有着特殊的癖好！我感觉我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伯爵沃克也迅速的从马背行囊里掏出了辣椒，一股脑的望嘴里送，“这滋味真不好受，我快要从嘴里喷吐出火焰了。如果换一种方式度过这里，我愿意硬闯一下我们绕过的蒙特兰哨塔！”

经过了大约半天的行程，窒息之森那难以忍受的地方终于在库洛休斯的带领下顺利渡过了，窒息之森给予他们的深刻印象就是被辣的起泡了的嘴唇，对于水的渴望，让他们在离开了窒息之森后，立即翻下了马，挑烂了艾尔黑力诺红冠木的树皮，饥渴难耐的舔舐·着从树干上渗出的红色微苦的树汁。随后便就地依靠在红树旁，将马背行囊里背着的干粮取出，饱餐了一顿。这突然变得有些明亮的树林让他们两人一并产生了十足的安全感和舒适感--这林子里根本就没有人会找到这里来，除了他俩的老熟人，和国王眼里偷窃帕尔玛财产的‘老鼠’们，那些国王军的骑兵团的追兵即便他们知道这两个国王的通缉犯可能会进入艾尔黑力诺南北森林中，他们也绝不会徒劳的跑到这里来找人。

“终于将窒息之森走过了，这鬼森林就已经到了尽头，我们现在得一直往东。顺着我指的路走，艾尔黑力诺南森的树林很快就会走到尽头了。”库洛休斯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伸出舌头舔·舐了下微苦的树干汁液。牵住了怀特雪的马缰，翻身爬上了坐骑，向远方眺望着。

伯爵沃克和库洛休斯两骑星夜兼程，他们累了便轮番牵马在马背上打盹儿小憩，终于在第二天的清晨，朝阳升起的时刻，树林变豁然开朗。库洛休斯望着眼前的情景，激动的拍了拍马背上小憩的伯爵沃克，指向了远方。

“快看，伯爵阁下，我们的远方，那儿，就是那儿，那是巍峨的怀特山，瞧，山顶上覆盖着厚厚积雪的那座山！”库洛休斯尖叫，他激动的指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山，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急速奔逃，他们已经走到了艾尔黑力诺的南森东南部的尽头。

“啊，到了么？”伯爵沃克从小憩中睡眼惺忪的醒来，他揉了揉双眼，顺着库洛休斯的指引向远处望去，他的精神更是立即便为之抖擞，“壮丽的怀特山！啊，还有那儿！怀特山北麓东北向的远山，那是界山！卡坎德堡，怀特镇，雅芬堡的交界之山！这界山之后就是我们的希望之地了！”

“是啊，向着我们的希望之地前进！驾！怀特雪，我的可人儿！”库洛休斯轻轻的抚摸着怀特雪的鬃毛，低声对着怀特雪说起了耳语，只见他猛的一夹马腹，怀特雪就像怀特山北麓之巅上白雪的精灵，轻盈的穿梭在森林之外群山之间的格拉斯草原。

柔和的阳光洒在伯爵沃克和库洛休斯的脸上，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泛起了希望的笑。他们畅快淋漓的呼吸着大自然的味道。他们用尽了全部力气尽情的呐喊。

“来吧，我的兄弟，请凝听我的歌声！”这美丽的风景让沃克感受到了春的气息，他的胸中迸发出了无数赞美的词汇。“正如你所说，寒冬已经过去，春天已经到来，只可惜我手上没有在国王之床里喝到的那纯美甘甜的西斯康特红酒。”

“沃克，在格拉斯草原上不适合喝那种酒，瞧瞧！”库洛休斯从怀特雪马鞍上拴着的皮革行囊里掏出了两瓶小巧的土陶罐子，他从马上顺手扔给了伯爵沃克一罐。“打开闻闻，这才是我们商队私酿的好东西！商队之火！让那种娘们儿西斯康特红酒见鬼去吧！”

伯爵沃克打开了小瓶的土陶罐子，土陶罐子里乘着透明的液体，一股浓烈的酒香征服了伯爵沃克的心脾，“感觉有股矮人味儿！好正的酒香！”

“兄弟，干杯！”库洛休斯早已按捺不住从土陶罐子中迸发出的酒香，他举起了手中的土陶罐子。

“干杯！除了赞美阿卡娜，再没别的祝福。”沃克和库洛休斯一饮而尽，如吮吸着神灵赐予的甘露。

商队之火的温度感染了伯爵沃克大脑，他情不自禁的吟诵起了脑海中连续不断浮现的诗句，库洛休斯如吟游诗人一般和着他的杜撰的辞藻着哼着优美的音色。

曾经眼中晦暗无光，

心中积雪深锁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