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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郡王这几日的作为让秦中岳险些气吐血。
四处会友,探亲,而且不但自己一人,还带着文代荷双双出宫,这无疑是将他的话全当成屁给放了!
不但不从,反而还相背而驰,这两日见的人恐怕比之前几年还要多。
肃郡王的如此做法,让秦中岳更觉得南方军令牌就在他的手中,如若不在,他哪里敢如此嚣张瑡狂瑡妄的与他作对?
旁日连句顶撞的话都不敢说,而那日却接二连三的让他噎住。
每每想起,秦中岳都气的牙根儿发瑡痒,却又因祈家人在此无暇顾及肃郡王。
如若张扬开来,被祈家人得知太后将南方总军令牌传给了肃郡王,他的这一番作为不全都瞎了!
三日叩祭大礼就快完成,秦中岳知再不与祈家人明言军令一事便为时已晚,而他也心中笃定,肃郡王此时不会主动将南方军令端出,否则别说入不了他的手,定会被明启帝拿去,他这军令是在为明启帝死后保命而用,那他如今可否以假乱真蒙混过去?
秦中岳正思忖之时,皇宫的鸣钟响起,叩祭大礼结束。
祈家人从“安和宫”中而出,未等一旁的小太监上奏明启帝设下宫宴等候,秦中岳抢先一步道:“两位表叔父与表兄、表弟大礼完成,宫宴还有些许时辰才开,不如先至本宫那里吃几杯茶歇歇再去,可好?”
秦中岳这话虽未明说,但祈家人心中已很明白。
这无疑就是欲谈军瑡权一事,否则这两耳不闻政事、两手不抓民智的太子,哪会殷勤的跟随他们如此之久?
虽是远在南方,可祈家并非对涅粱城一无所知,兴许连明启帝都不知,太后与祈家的密信在这两年越发的频繁。
其中交待的最重要的事无非是这军瑡权不能离手,她自会派人相接。
虽未指明接军瑡权的人是谁,但祈家人都知,此人不会是太子秦中岳。
这并不用仔细推敲,而是随想可知,如若是传给秦中岳,还用嘱咐军瑡权不能离手吗?祈家还用以此自保吗?
祈华震屡屡看到太后的那些密旨,都跪地朝信叩拜,没有太后,祈家无此辉煌的一日,可太后离去,他立即召集祈家人聚瑡集商议,齐心得出一个结果,那便是不能以“保命”为目的,要以“传代”为宗旨。
故而此次要至涅粱叩祭太后,祈华震特意亲自前来,一是要看明启帝对祈家有何态度,二则是看这位太子是否真如传言那般,是一虚伪昏瑡庸的鼠辈。
可三日远观,祈华震心中得出一个结论,秦中岳不仅是一虚伪懦弱的鼠辈,还是一口蜜腹剑的恶狼。
祈华震可乃祈家家主,这些并非需用特例事情举证,单是察言观色便可瞧得出。
故而秦中岳在此时相邀,祈华震没有那股子心思与他周旋,而是上下打量半晌,直接言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自可明说,不必绕圈子了,你不觉累,老臣都累。”
被如此劈头盖脸的揭瑡穿,秦中岳怔然尴尬,显然没预料到祈华震这老匹夫会如此直接,更是对他无半点儿尊崇之意。
嘴角微抖,秦中岳看着身边的人,摆手让其退下,显然也在等祈华震如他这般让手下退后,可祈华震根本没如此,反而道:“老臣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太子殿下尽可吩咐。”
秦中岳咬着嘴,心中恨不能把祈华震给卸了八块儿,可脸上依旧笑着道:“南方总军令牌在本宫手中,太后临死之前交于本宫,可南方如今态势本宫却一无所知,还望叔父能细说讲解一番,也让本宫心中有个章程,这并非要叔父交上权来,而是本宫不得违背太后遗愿,也多少要心中有数,还请叔父谅解。”
秦中岳说罢还拱手还礼,笃定主意以假乱真,不过这祈华震不肯与其到“延庆宫”,让秦中岳少了几分布置,心中忐忑,可却硬装着淡定,脸上的笑意更灿几分,直勾勾的看着祈华震。
祈华震挑了挑眉,铿然言道:“总军令牌在太子殿下手中?那就请太子殿下拿出明示,更奏禀皇上,太子殿下欲知何事,老臣自会全盘讲解。”
秦中岳眉头紧锁,却故作惊愕上前言道:“难不成叔父不信任本宫?以为本宫会蒙骗你不成?本宫终归乃是大月国的太子,这等事怎会作假。”
“那就请太子殿下拿出军令,老臣不以太子殿下作假,太子殿下也莫以此事为难老臣。”祈华震丝毫不让,更是针锋相对,祈华坤在一旁沉了片刻,略有犹豫,可祈家的话事人乃长兄祈华震,他则没有插嘴。
祈红利与祈红光二人此时在一旁不声不响,但祈红利一直在盯着秦中岳的一举一动……
秦中岳冷哼拂袖,故作无奈言道:“那等重要之物本宫自不会带在身上,还在‘延庆宫’中,太后疼惜本宫,叮嘱本宫的话本宫不愿多说,可惜叔父如此僵持,实在让本宫心寒心冷,尔等以为本宫掌此军瑡权会对祈家不利,殊不知这是太后在让本宫护佐祈家,罢了罢了,叔父等人前来涅粱也好生呆上些时日,自会禀明父皇再下旨允你等歇在宫中,宫外事杂事乱,不去也罢,难免会有那些腌臜小人挑瑡拨是非,还望叔父莫信他人狂言乱语。”
痛说太后疼爱,又提护佐祈家,然后说出别往宫外去听谗言蜚语,这无非是在给祈家人下禁瑡令。
如若是寻常官瑡员也便罢了,可这祈华震哪里听他这副闲言?
“太子言之有理,只是再请旨留此也不妥,南方自有要事在等老臣几人回去处置,吾等这就去与皇上辞行,即刻离开涅粱。”祈华震说完此话,拱手便走,秦中岳倒是有些愣了,看着祈红光、祈红利跟随其后,唯独祈华坤慢上几步,也朝着秦中岳拱了拱手才跟随而行。
跺脚撒气,秦中岳只觉这祈华震个老匹夫实在难缠,简直是软硬不吃,他还能有何办法!
那祈华坤兴许无他这般强瑡硬可却是说话不算,否则临行之时也不会还对他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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