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痛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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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嗞嗞！”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众人只见到那金色盾牌竟逐渐裂开了一道缝隙，并且那道缝隙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骤然蔓延，不过片刻之后，那金色盾牌便宣告破碎。

“什么？”妖钢的眼神一凛，随后怒啸了一声，却是将自己的随身兵器横空挡在了那道血箭面前，那属于天元境六荒的力量骤然间蔓延开来。

“嘎吱嘎吱！”

但没想到的是，就连妖钢的随身兵器都被那只血箭给射裂。不过片刻，他手中的兵器就变成了碎末。在这刻，妖钢的心才真正算慌了起来，难道凭他天元境六荒境的实力，都要陨落在这道血箭之下吗？

“不，这绝对不可能！”妖钢心中狂吼，毫无保留地施展着自己的底牌，但很明显，他的所谓底牌，在那道血箭面前，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咔嚓咔嚓！”

一道道神兵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令妖钢的心中宛若吃了石头般沉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得死在这里。想到这，妖钢的眼神一厉，随后突然间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张开双臂迎着那血箭而去。他竟然想要凭借自己的凶魔之体来抵抗这道血箭，这等胆魄，简直惊天动地啊！

“噗！”

就在这刻，一道箭刺血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妖钢的身子猛地一颤，随后一口鲜血便忍不住吐了出来。不过虽然遭受到重击，但他的嘴角却是裂开了一道微笑。妖钢低着头望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大洞，自语道：“果然是好箭，但很可惜，还是杀不了我？”

不过虽然那只血箭没杀死妖钢，但也可以看出，此刻的妖钢无疑受了重伤，独孤败空的逃亡机会，又多了几分。见到那一箭没能杀死妖钢，独孤败空的眼中骤然涌起了一丝失望，不过很快便被那炽热的战意所覆盖。

这股战意，并不是想和妖钢一较长短的意思，而是因为他要带着虚元宗弟子，成功逃离出妖钢的追杀。

“逃——”独孤败空猛吸了一口气，率先将眼前鬼谷的储物戒收了，随后朝着虚元宗的后山禁地暴掠而去。见到独孤败空的举动，妖钢顿时冷笑了一声，现在想要逃了，那可是晚了！

谁也没发现，就在独孤败空逃离，而妖钢刚欲追击的时候，一道人影骤然出现在鬼谷的尸体旁，翻出了他腰间的宗主令。若是独孤败空看清了此人的面庞，定然会惊呼一声：“马毅！”

没错，此人正是马毅。他刚刚在原地想了很久，心中也挣扎了很久，终于发现，他还是必须得为虚元宗做点什么，所以他先让马小玲逃走后，便独自开始了他的行动。

“凶魔，你给我站住！”马毅右手持着虚元宗令牌，突然间大吼道。那道声音，宛若天上的雷霆般响亮，竟令妖钢的身形骤然一顿。

“你白痴啊你！”妖钢怒啸道，根本就没理会马毅，径直朝着独孤败空的方向追击而去。见到妖钢竟连理都不理自己，马毅顿时勃然大怒。他本来就是个自视甚高之人，此刻被妖钢这般鄙视，哪里还能忍受的住，当即立时一声大吼，高举宗主令。

“护宗大阵，转！”马毅怒啸道。伴随着他话音落下，只见妖钢所在的空间突然一阵变幻。到得最后，竟变成了一副姹紫嫣红的摸样，而他的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独孤败空的影子啊？

“这是什么鬼地方？”妖钢怒吼了一声，随后双手猛然一震，飚射出一道惊人的元力波动。那道元力轰向地面，令地面都震上三分。便在妖钢出手的同时，那高举宗主令的马毅顿时鲜血狂吐，七窍流血。

他现在是利用宗主令，来控制着虚元宗的护宗大阵，但是他境界实在太过低微，所以就算将妖钢困在阵法中，也经不起他的一击之力，这真可谓是最大的悲哀。

“啊啊啊——”马毅突然狂吼了起来，浑身上下突然燃烧起了一丝青色气流，在心中的不甘之下，他竟然开始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力。

“我马毅，一生做过的坏事，数之不尽，今日就让我这罪恶之身，困住你这只同样恶贯满盈的凶魔吧！你也许想不到，在你所杀的那一万人当中，有我最最深爱的女人，还有我一直尊敬的母亲，你所做的一切，无法原谅！”马毅怒吼道，浑身上下竟掀起了一丝惨烈的气息。

“我马毅，曾经对天发誓，要成为人上人，要成为人中之龙，为了这个目标，我一直都在努力。我一直在想，为了这个目标，我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就算成为一个出卖灵魂之人，也在所不惜！”

“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一个人若是出卖了灵魂，那便没有了自我，一个没有了自我的人，就算给你无数的荣华富贵，给你逆天之实力，那么又能如何？你不过是一个躯壳而已，躯壳啊！”

“我只恨，我的痛悟没有更早一点，没有更及时一点。我的老对手，于长老，等着我，我马毅来了！”马毅仰天长啸，身上的青芒愈加厚重。此时此刻，青芒的笼罩下的马毅，竟显得如斯庄严。

在这股青芒的照耀下，整个护宗大阵都震动了起来。而在阵中的妖钢，在这刻却真的是气炸了肺，他明明可以感受到外界的气息波动，但他就是无法破阵，那股憋屈郁闷之感，简直令他抓狂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