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敲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百七十一章 知经筵,寒门宰相,幸福来敲门,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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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当初参加秘阁六试时便见得就是这位老吏当时不过是匆匆一见之后却有所往来。对方抬起头浑浊的眼看了章越道:“我早知道状元公是会回来的。”
章越点了点头道:“是啊。”
当初韩琦让自己为秘阁校理自己曾觉得自己有些大材小用心情曾些许不愉快过。
老吏忽道:“我早知状元公要回来状元公当初在秘阁留有一张字帖老夫还替你收着如今给你拿来。”
说完老吏蹒跚而去片刻取了一张纸片给自己。章越一看确实是自己的字但见上面写着‘众人役役圣人愚芚参万岁而一成纯。万物尽然而以是相蕴’。
此话大意是众人忙着争名夺利比长短争是非圣人却浑浑噩噩般万岁如一修得浑纯天地万物都是这个道理啊。
章越对老吏道:“当初是我随便乱写的。”
老吏笑了笑道:“乱写的才是心底的话。”
章越不由思绪万千正当这时秘阁的门一开但见是老熟人司马光入内。
论如今谁是朝堂上最风头正劲的官员非司马光莫属。
司马光任起居舍人同知谏院数年以来前后向天子上疏一百七十疏若仔细翻阅这段史料上面满满的都是司马光的谏言。
到了嘉祐七年天子又欲让司马光为知制诰与好基友王安石作伴。司马光连上九疏推辞最后官家收回成命。
章越起身道:“见过司马侍讲。”
司马光温和地笑着道了句:“是章学士啊幸会。”
二人相对行礼。
如今司马光为天章阁待制兼侍讲知谏院。
天章阁待制是贴职侍讲是经筵职务知谏院是差遣。而章越是直集贤院兼崇政殿说书同知礼院。
用他官兼经筵事同时又喜用谏官知经筵这是当今官家一贯用人的特色。
眼下章越司马光两位经筵官在直庐相逢也是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老吏见了司马光肃然起敬司马光笑道:“你们在说什么老夫有无打扰到。”
老吏道:“在说当年状元公为秘阁校理在馆写了一副字。”
司马光道:“不知老夫可否看看?”
章越见司马光为人处事处处都透着一个诚字欣然道:“当然可以。”
司马光看后道:“此出自庄子齐物论我觉得这话倒合乎于章学士不知学士可有何感悟?”
章越道:“回禀侍讲下官想官场上永远避不了争名夺利但我自踏入官场后却永不忘记到底所要的是什么。”
司马光摇头道:“似未尽也。”
章越又道:“在于万物乍看皆格格不入此山不同于彼山此水不同于彼水若事事寻其规律可行万物皆尽然相蕴就是归于一。规律就是一的法门。”
“也是圣人所言的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司马光点了点头道:“似尽亦。天下之烦恼皆在这患与不患之间度之见事极高老夫佩服佩服。”
章越笑道:“不敢当侍讲言似尽亦就是未尽其余的就让我慢慢去寻吧!”
二人相视一笑相对在秘阁坐下老吏给二人端上茶汤来。
司马光抚须叹道:“日力不足继之以夜作学问哪得一个尽字唯有痛下苦功而已是了度之读史可有什么心得?”
章越听了忙放下茶汤开玩笑司马光问你读史有什么心得?
章越道:“回禀侍讲说得心得实不敢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只是请讲侍讲经筵上如何讲史?”
司马光笑了笑从随身携带的及囊里取出一卷书册道:“这是老夫经筵进讲上所写的通史度之不妨拿去看一看也算有个借鉴。”
如此轻易地就将给官家经筵上的讲稿借人旁观章越也是由衷感叹司马光实在是太厚道了。
章越看了几个字突微微一笑司马光见章越神色不由问道:“度之可有什么地方有误么?”
章越看向司马光道:“确有一处。”
司马光正色道:“还请度之明示。”
章越道:“侍将卷上写唐代宦官鱼弘志欧公所著的《新唐书》中的仇士良传作鱼弘志而《旧唐书》偶有误为鱼志弘而公这里却写作鱼志弘。”
司马光看了一旁的老吏素来信服司马光不由有些疑惑道:“真有此事?”
正好秘阁里揽括天下群书这名老吏搬来梯子从书架上各取了新旧唐书各搬于阁中。
司马光翻书对照后不由道:“果真如此度之老夫对你之佩服又深了一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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