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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齐刷刷将目光看向黄好义。黄好义扭捏了半天方道了一句:“此事此事只能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茫然。”
众人不由问号脸。
黄好义道:“当时很快……很快……”
数日之后。
今日为卢侗卢直讲于崇化堂讲授。
卢直讲也是位老经士他曾数度乡举不第最后以特奏名得授州长史。之后又被蔡挺举荐为国子监直讲。
至于章越则在堂下听讲。
八百名太学生坐于一堂可谓是满满当当去迟了坐到立柱之后面壁思过也就罢了若坐到门边去吹风那就太惨了。
故而章越他们早饭这顿即囫囵吞枣般吃完然后赶紧到崇华堂来抢座。
所幸来得不算太晚。
坐在殿中靠中后的位子。
当然为了抢座众太学生们也是各施所长。
有人索性横躺竖卧占了老大的地强行霸座等着同斋同寝的人赶到。
经过一阵推搡等鼓声之后堂上太学生们都到齐了。
已经是一把年纪的卢直讲在堂道:“今日我们讲诗孔子视诗可兴、观、群、怨陆机以诗缘情而绮靡此外诗还有三言五言七言之分。”
“说到三言诗汉高祖刘邦曾作一首华晔晔固灵根。神之斿过天门车千乘敦昆仑……”
听着卢侗讲诗在场之人有些晕晕欲睡。
“还有班固所作的天马徕从西极涉流沙九夷服……”
这老经生真是的讲什么诗啊?
下面不少太学生们腹诽。
至于同舍几人都是百无聊赖。
章越道:“四郎把你与玉莲事说一说啊否则我等都要睡去了。”
听章越这么说其他几人都精神一振这个话题如此我们可不困了。
其余几人皆是鼓动。
黄好义也知众人调侃如何就是不说话。
众人调侃了几句见学正朝这里看来即闭上了嘴。
但见卢直讲继续道:“说起可以流传后世的三言诗还有一首……则是三字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卢直讲讲完之后补道:“此诗虽是浅显却是可收启蒙之功的。如此王府宗室之大学小学皆已教授这三字诗。”
卢直讲讲毕后有一人问道:“先生此诗是哪位古人所作?”
卢直讲想了会道:“这倒是不知似从五代时所传听闻也是周兴嗣所作不过这当不得准。王介甫知舒州时采纳用于民间今日想来大约是哪个民间儒生所作最后有所遗失吧!可惜了古往今来不少才子最后都无法留名青史!”
章越闻言不由轻咳了一声。
众学生们嗡嗡地议论了一阵。
这时一名太学生则起身道:“先生我倒是听闻此诗是由一名太学生所作。”
卢直讲闻言道:“哦?我年轻时就曾记诵此诗竟由本朝太学生所作?”
也有人笑道:“是啊此诗明明是古人之作我当年在蒙学时就曾听人说过了。”
章越不由惊讶这是什么情况?集体记忆错乱了?
只见那名太学生道:“启禀先生我说并非本朝而是作这三字诗之人就在我们之间!”
闻言不由满堂哗然。
如此朗朗上口一听即明的三字诗居然是本朝人所作而且竟还是一名太学生这名太学生还坐在此间?
众人左右在讲堂上寻找。
卢直讲揉了揉老眼昏花的眼睑然后道:“难道真有此事?不知是何人所作?”
章越正犹豫是否答应毕竟这很有装逼的嫌疑这时候出场不太合适。
正待这时外头闹哄哄一片有人道:“宫中来人了?”
众太学生们都是一脸愕然。
不久李觏及几名讲官一并着官袍同至道:“养正斋的章越在此?”
章越当即众人中起身道:“学生在此。”
李觏对章越点了点头。
章越当即步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章越来到门外李觏引章越到一旁道:“宫里来人了是官家身边人莫约是问一问你三字诗的事你需谨慎地答。”
章越有些茫然道:“先生不是要学生先辞了?”
李觏道:“今时不同往日这次有了变化你先不要着急的辞先听听宫人吩咐你什么再说。”
章越见李觏说得如此认真严肃不由心底有些忐忑道:“先生你有什么话不妨与我直说……学生实在是一无所知。”
李觏心道我也不知出了什么情况我又去问谁?
但李觏在章越面前不能一无所知只是觉得此事有些太过郑重其事了。
李觏道:“你反正随机应变即是切记不可失了礼数。”
随即李觏又补道:“我看你平日说话甚是妥帖谨慎些不会出差池的。”
经过李觏一番吩咐章越当即随着对方以及一行人前往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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