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唐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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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气，张扬开始了来到大唐的第一个外科手术。

虽然条件简陋，设备不全，没有现代化的仪器只能一切从简，手术前的各项检查是能免就免，索性这只是一次小手术，不然张扬还真不敢做下去。

不过张扬的心里却是这几个月来从所未有的平静，当一个医生只有站在手术台前拿着手术刀时才能真正的被称为天使，给人希望与生命的天使。

在屋子中央，放着一张简易卧榻，就是平时放在书房休息时用的小床，纪虎躺在上面。

床的周围点着一圈蜡烛，围成一个大圆圈，每个蜡烛的后面都放着一面铜镜，昏黄的烛光经过镜子的层层反射在圆圈的中央形成了一个相对明亮的区域。尽量降低光线的问题对手术的干扰。

没有高压灭菌锅，没有紫外线灯，没有高浓度酒精，没有无菌操作台，。

张扬只得吩咐一众小丫鬟将要用的东西都放在锅里煮一遍，虽说这种方法的防护效果很低，但也聊胜于无了。

把众人都清退出去，只留下几个手脚麻利胆大心细的丫鬟打下手，纪嫣然磨蹭着想要留在屋里看张扬是如何做的，不过在张扬和纪清的眼神攻势下也只得退下。

手术过程中不得受到干扰，自己的方法虽说不是原创，东汉时期的华佗先生，作为中国古代第一外科手术专家，早已成功进行了腹腔肿瘤切除术、肠胃部分切除吻合术，打破了传统的以药治病的僵局，开创了中国古代外科手术的先河，这是一个伟大的创举，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将中国的医术推向了一个顶峰！

但是在古代讲究师传徒、父传子的传承，人们注重师承好东西并不懂的分享，绝技公之于众之后就不能称之为绝技！

一技在手天下我走！一招鲜吃遍天！

古人的思想还是比较局化，这种敝帚自珍的行为对先进技术的流传造成了很大阻碍。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较为科学的医疗方法逐渐失传，人们对这种方法的了解仅限于传说，是故纪虎的病症就连大唐医术最高绝的一类人太医都没有办法。他们医术是很高明，不过却不能短时间内消除纪虎的疼痛，中医讲究循序渐进，这种温吞的方法并不适合急症的患者。

现在张扬所要做的，就是阑尾切除术！

这么个小手术在现代就是一个小诊所也完全可以做的，在大唐却难倒了这么多大夫太医，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历史总有它的局限性。

没有生理盐水，就拿一碗白开水放上四分之一勺食用盐，给纪虎喂下，补充体内水分。失去水分过多甚至会造成休克，这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在纪虎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的时候。。

没有镇静剂，就用五石散代替，虽说五石散使用过多会让人上瘾，不过最初发明五石散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减轻患者的痛苦。用来迷惑患者的精神，少量的使用并不会上瘾只要以后控制住自己就行，特殊时刻方便行事，这个时候哪讲究那么许多！。

没有麻醉剂，就用麻沸散代替，所幸华佗先生为了减轻给人开刀带来的痛苦，发明了麻沸散，虽说没有现代特效麻醉剂的效果好，但张扬也很知足了，毕竟比直接动刀来的轻松，手术时的痛感还在普通人可以忍受的范围。毕竟能忍受刮骨疗伤之苦的人有几个？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关云长。

曼陀罗花一升，生草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各四钱，炒南星一钱，这就是麻沸散的配方！

生为一个对历史极感兴趣医科学院的高材生，张扬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收集古方，对华佗扁鹊孙思邈张仲景这些神医更是心向往之，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身着白大褂风骚的引领医学的发展。知道麻沸散的配方还是没有问题的。所幸是在长安城天子住的地方，寻找到这些药材并不是很困难，若是在乡野之地有可能连药材都凑不齐。

张扬先用热水净手，用煮过的毛巾擦干。拿起毛巾在纪虎的腹部擦拭，又用能寻找到最烈的酒擦了两遍。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张扬拿起一边的匕首，在纪虎的右下腹小心的开了一刀。虽然已经经过麻醉，但显然麻醉的效果并不是很好。

纪虎紧紧咬着牙，双手抓着床单，额上的青筋像是一条条蚯蚓在扭曲的舞动，脸色更红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落下，很快染湿了身下的床单，却一动不动，唯恐打扰了张扬。

将纪虎的表现看在眼里，张扬也不禁为之敬佩。这一刻纪虎的表现不愧为铁血男儿，虽未上过沙场，但却犹如一个百战老兵一样，不畏伤痛。

抓紧时间，只有尽快完成手术，才能有效减少纪虎受苦的时间，所幸这只是一个小手术，操作起来很简单，没一会儿，张扬从纪虎体内取出了那截作乱的阑尾，手术收尾中。

手捏绣花针，张扬在穿针引线。这里没有羊肠线，只能用平时缝补衣物的线经过蒸煮来缝补伤口，这样虽然在拆线时又要经历一场折磨还会留下疤痕，不过作为男人本就不需要太重外表，疤痕是一个男人的勋章！

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张扬笑了笑，手术很不错，现在只要看术后的恢复情况了。

毕竟是自己来到大唐的第一次手术，张扬对此还是比较看重的

凝望着纪虎张开的双眼，张扬重重的对着他点点头，脸上展出温暖的笑容。

“纪伯父好好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不用担心了。”

转身走出去，丝毫没注意纪虎盯着他露出怪异的眼神。

打开房门，屋外院子里沾满了人，看到张扬出来，全都紧张的盯着张扬，即使见过很多大场面但被这种目光盯着的张扬还是不太习惯。

纪清几步来到张扬面前，双手微抬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张扬是他们最后一个希望，他现在只希望把它留的更长，不要被自己打破变成了幻想。

张扬两眼注视着紧随其后的纪嫣然，看着她愈发憔悴的脸庞，宽慰的说：“放心吧！手术很成功，现在就要看纪伯父的恢复情况了。这几天我会一直守着纪伯父的，只要挺过这几天，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听到张扬的话，众人均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之前就连太医都没有办法，只能就这样听天由命了。现在知道了纪虎还有很大可以痊愈的可能，这在众人心中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事情了。看着张扬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不在是怨恨，多了些感激与崇敬。

瞥了一眼张扬的脸，又很快转移视线，低下头来，如云的秀发遮住了长长如羽翼的睫毛，掩盖了眼中流转的思绪，没有人看到低头的纪嫣然嘴角微翘。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用了些饭菜，拖着疲惫的身子，张扬再次来到纪虎的房间。今夜是手术的第一天，自己必须在这儿照看以免出现危急情况。

即使严格的来说自己现在也是一病号，全身淤青红肿，双手无力，不过作为医者，这点责任心张扬还是有的。再加上对人家纪小姐抱着点不太纯洁的心思，这时候不在有可能是自己未来岳父大人的面前赚点分数更待何时呢？要知道之前那个可恶的张家大少可是伤人至深呢？不争取到他们的原谅怎么能满足自己的小心思？

张扬的算盘拨的啪啪响，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看的一旁倒茶德尔小丫鬟头皮发麻，身上长满了小疙瘩，手一抖，滚烫的茶水落到张扬小腹下方、双腿之间。

“啊！嗷嗷。”

张扬猛地跳起，双手捂住裆部，身子弓着像个虾仁一般在屋里跳着，嘴里嗷嗷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