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 76 章[三合一],盲妾如她,法采,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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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谁能想到周续就是徐员呢?可他以为高枕无忧的事情竟就这么被捅了出来。
徐员看到一桩桩罪证铁证如山他抖了起来砰得跪在了皇上脸前。
“皇上奴才只是报当年之仇罢了!之后再没做过这般事情啊!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
赵炳一脸还没回过神来的神情不管是朝臣的话还是徐员的求情统统脸色发怔。
此时微微回神问了一句。
“你除了这个真没做过旁的了?”
徐员连道没有“奴才再没犯过旁的罪 ”
“是吗?”话没说完就被五爷打断了。
“你忘了你府中的女子?这些人因为和寡妇吴氏相貌相近都被你掠了来但凡有人反抗无不动用私刑死了的也不是一人两人。这不是罪?”
他说着在徐员震惊的神情下看向了跳出来质问他的那几个朝臣。
“你是宫中内官却串通朝臣欲结党营私这难道也不是罪?”
五爷说完上前一步行礼上奏皇帝。
“徐员此人以权谋私、作恶多端为泄己愤谋害俞家至俞家被灭五族!”
他恨声“请皇上杀之以告天下!”
杀之以告天下。
俞家五族的性命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一人作恶藏匿自身连累所有人替他背上污名。
那几个朝臣也吓到了都承认是徐员支使。
而徐员跪在皇上脚下拼命求“皇上看在奴才伺候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饶奴才一命 ”
话没说完被侍卫压了下去。
龙椅上的皇上闭起了眼睛。
“朕片刻不得安宁啊 ”
赵炳睁开眼睛缓缓看向下面的人也不知到底看向了谁。
“太让朕失望了。”
徐员下了大狱。
作恶多端证据确凿。
明日午时午门外问斩。
当晚下了冷雨。
五爷告诉俞姝全部的事实经过之后她浑身僵硬睁大眼睛看向五爷。
五爷握了她的手替她寻了一件小厮的衣裳换起来带她去了大牢。
男人遣走了狱中的人只让侍卫远远守着。
前一日还是风光无两的掌印太监这一日已经成为死牢之囚。
徐员有些神志不清了连五爷来了都恍惚着没认出来。
他真不明白他怎么就被抓了要杀了。
他反复念叨着。
“俞家害我我不过是讨回来而已为什么杀我?为什么杀我?”
他不知道在问谁俞姝听了麻木而僵硬的心头似乎被人用针扎到了深处。
原来自己的父母亲友族人真的是被害了不是被这个丑恶的朝廷里的人合力绞杀而是被这个叫做徐员的太监一人害了。
她怔怔上前一步问了徐员。
“俞家怎么害你了?就因为没给你钱?”
徐员不知道她是谁他现在也不需要知道了。
他回答“对他们没给我钱我施他们家这么大的恩他们连钱都不想给。如果不是出了事我会去要钱吗?
“就因为他们不给钱我被抓了被那些人阉了而俞家呢?
“他们家的桃子竟然顺顺当当进了宫!凭什么啊?凭什么?!”
徐员看过来又仿佛看向了别的地方。
“我心里恨!他们该死!”
“该死 ”俞姝心绪波动起来“你可有想过被你杀了亲人的人心里也恨吗?!俞家五族被灭你可知道他们心里有多恨?!”
可她咬着牙问了那徐员却笑了起来。
“他们恨也去杀人啊?”
他突然说到了俞厉“俞厉不就是这样吗?因为他家的人被杀了他就起兵造反让全天下的人替他报仇不是吗?”
他大声笑了起来“哈!俞厉比我厉害啊!想让全朝廷给他家五族陪葬!”
俞姝一怔下一息像是被扎到了什么地方。
“他不是!俞厉不是!他和你不一样!”
然而徐员只是笑只是笑。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都是报仇吗?他行兵而起的杀孽可比我多多了!系在他身上的命比我多数百倍数千倍不止 都一样!都一样!”
俞姝在这话里浑身抖了起来。
五爷冷声喝住了徐员那徐员被他吓到连退几步不敢再笑了可还是小声说着“都一样都一样 ”
而五爷再看向身前的女子见她颤抖到完全止不住他连忙将人拢在了怀里。
“阿姝阿姝不一样别听他胡言乱语 ”
他只能这般安慰着她见徐员已经神志不清而阿姝反应竟然出人意料地强烈只能担忧不已地将她带出了大牢。
一路上她手脸发凉。
五爷抱着她暖着她用自己的披风将她完全罩在怀里。
她从头到尾没有落泪也不似之前那般反应强烈只是让人不知在想什么唇下紧抿紧紧攥着拳没有松开。
五爷心绪复杂。
他晓得对于俞家五族被灭一事阿姝默认的仇人一直都是朝廷。
因为他们兄妹找不到真正的仇人他们也不会想到仇人是当年没有给够钱的那个小官周续。
而现在真相揭露了出来。
阿姝恨了朝廷这么多年让她突然看到了真正的一手害死他们家的仇人。
她可能 总是难以接受。
他不知怎么开口他只能抱着她一直抱着她。
马车吱吱呀呀走在回家的路上。
车外下着冷雨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淅淅沥沥。
寒夜冷雨中五爷抱着怀里的人将所有的温暖渡给她而男人自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希望自己这一刻的作为是对的对所有人都好。
等回了家他给她点了一支安息香。
昨晚方秀浅死后她便一直没睡今日又有这般大的反转她其实早就累极了。
安息香静静燃着俞姝睁着眼睛许久终于在某一瞬闭起眼睛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到了从前的家梦到了俞家几个山头的桃树梦到桃花盛开的时节她和姐妹们跑去桃树下耍玩。
哥哥不喜欢什么花儿粉儿的但还是被她戴了满头的花回到家里还被娘夸好看气得哥哥两天没出门见人。
梦里有桃花的粉有桃子的甜有花瓣被风吹拂而落的如雨的样子。
可这一切都在最后被血光遮挡被血腥笼罩被血污掩埋。
俞姝醒的时候日光竟然晒到了房中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慢慢穿起衣裳走出门阳光普照竟是午时了。
姜蒲和薛薇跑过来扶着她。
俞姝想问一下时间。
是不是午时三刻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却见有人从院外走过。
她看不清楚“是秀淡吗?”
秀淡今日告假去了午门外看刑。眼下已经回来了。
俞姝问了薛薇便上前叫住了秀淡。
相比她姐姐死去的那天小姑娘浑身的紧绷不曾落下一滴眼泪的满腔恨意今日她低着头又在见到俞姝的时候哭出了声。
“你怎么哭了?”俞姝问她。
秀淡抽泣不止“回姨娘徐员被正法了奴婢亲眼看着他被砍了头杀了!”
俞姝听了这个消息半晌没说话。
再开口她问了秀淡一个问题。
“所以你的仇不报了是吗?”
秀淡意外不太明白地看过去。
“姨娘徐员就是奴婢的仇人是他害死奴婢姐姐的他现在死了奴婢没有要报的仇了。
“奴婢再恨也不知还要找谁报仇。这段恩怨已经了却奴婢不会再造杀孽了只希望姐姐能安心上路 ”
在秀淡的话里俞姝沉默了下来。
秀淡跟她磕头走了。
她却莫名听住了她的话。
庭院里俞姝喃喃。
“恩怨了却不会再造杀孽了么 ”
五爷亲自问斩了徐员看到那人头落地放下心却又担心家中的人立即回了府。
她就站在院子里直楞楞的站着。
姜蒲过来告诉他“姨娘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了谁说话都不理会暮哥儿来了也毫无反应。”
姜蒲和薛薇都吓到了。
五爷上前握了握女子的手她垂着眼眸手还是那么地凉。
他默默叹了口气。
庭院里秋风阵阵他用自己的披风裹了她陪着她在这里站了很久。
直到她回过神来用她不太灵光的眼睛看了看他。
“冷了吗?回房吗?”他问她。
她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日早间一场雨已将午门外的斩台下的血洗净了。
京城里似乎忘记了掌印大太监被问斩的事情只剩下节庆的忙碌。
下元节。
不比上元节天官赐福、花灯满街的热闹中元节地官赦罪、平和肃穆的安详下元节水官解厄人们更加忙碌而虔诚地祈祷着厄运离开。
五爷抱了暮哥儿在怀里。
暮哥儿因为娘亲两日都不理他了就算张着小手到娘亲脸前娘亲都像他的木头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人儿委屈坏了贴在爹爹胸口咿呀着仿佛跟爹爹说娘亲变成木头人了请爹爹快快想办法。
五爷瞧着小儿和小儿的娘亲带着母子二人上了街。
五爷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牵着俞姝的手。
一家三口都穿着寻常衣裳同街上的百姓人家没有任何区别。
“去附近的道观转转吧。”
道观里有道士画解厄符人多极了但也要更加热闹一些。
五爷问了俞姝她点了点头。
在道庙里祈福的什么人都有。
俞姝险些被几个书生撞上书生跟她道歉又转头和同伴说话。
“明岁春闱我觉得我能中。”
“呀这么胸有成竹?”
书生说是嘿嘿笑起来“方才抽了个上上签!”
他说要是能中了春闱他也算终于将十年寒窗苦读熬出了头。
“我也不求旁的能外放做个知县知府便是极好做实事为百姓谋福祉是咱们读书人心中所愿!眼下战火未平战乱之地百废待兴就等着咱们去安抚百姓为他们重建家园!”
几个书生都道是纷纷说着自己的抱负。
俞姝恍惚听了几句进入殿内上香的时候等在了几个妇人后面。
这几个妇人都是行伍人家的妇人自己的丈夫儿子兄弟都在军中效力。
她们手中阔绰一些上了重香还捐了大笔的香油钱。
其中一个老妇人道“不论旁的只求我儿我孙都能平平安安早日平息战乱早日凯旋而归。”
俞姝在她们之后也上了香。
她看着前面的妇人们的重香像是被香熏到了眼睛。
酸疼。
暮哥儿就没见过这么多人眼睛咕噜噜转着看人不一会就把自己看累了窝在五爷怀里睡着了。
五爷低头亲了亲儿子又问身边的女子。
“阿姝祈了什么福?”
俞姝没回答看着络绎不绝前来祈福上香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该祈什么福?
祈祷她哥哥的造反顺利将这朝廷踏平吗?
若是神明应了她的愿望又怎么完成这千千万万其他百姓的愿望?
他们不想要反贼作乱他们只想要安详和平。
俞姝不愿再在这里停留下去离开了。
但甫一回到家中五爷这边得了虞城来的消息。
穆行州来报“五爷俞厉被赵勉派人刺杀虽无性命之忧但被砍伤了腿。”
俞姝没有得到哥哥的消息可见哥哥根本不想告诉她。
她听到五爷这边的信忽然心跳砰砰。
“真没有性命之忧?”
五爷看了她一眼让她不要急。
穆行州说确实没有。
“伤势不是很严重刺杀的人已被解决。只不过赵勉这厮不敢同俞军正面对抗便用这些邪门歪道。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那赵勉让人来回刺杀虞城王十数次终于被得逞了一回。幸好没出大事。”
人没事五爷拍了拍俞姝。
“别担心了。”
可俞姝却在这时低声问了一句话。
“是不是我把哥哥架在火上烤了?”
以他的性子他可能不会想做什么反王如果他不是反王自然也不会有人日日夜夜地盯着他。
赵勉盯着他朝廷盯着他戎奴也盯着他。
若是那一天哥哥造反未成却战死沙场呢?
俞姝从前一直都以为他们是走投无路了才被迫造反的。
现在呢?
俞姝再次站在了庭院里仰头看向高阔的秋日天空眩晕起来。
五爷担忧地陪在她身边。
暮哥儿不知怎么哭了起来奶娘哄不好他了只能抱过来寻爹娘。
穆行州不知何时走了庭院里只剩下男人抱着儿子轻轻拍着哄着。
秋风吹来清凉吹得廊下缠绕的青藤簌簌作响。
俞姝看向廊下的男人和孩子那父子二人竟然都朝她看了过来。
俞姝心头一疼眼眶滚烫发酸。
她走上了前去。
五爷刚要问她怎么了她哑声开了口。
“五爷如果俞军同意招安朝廷能妥善安置他们吗?”
五爷在这一瞬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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