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集：直面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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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闭上双眼，瞬间便是感应到了眼前这所破旧的院落之中，却蕴含着一股通天彻地的锋芒之气，甚至，擎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仿佛身处在无穷无尽的剑气包裹之下，一柄擎天巨剑，拔空而立。

独孤剑圣，原名独孤剑，是无双城主独孤一方的哥哥，因自有痴迷剑术，博览诸多剑典，自创二十二式圣灵剑法，二十多年前曾横扫天下各路高手，无人能敌，故人称剑圣，后来，曾因一招之差而败于武林神话无名之手，自此归隐江湖，闭关潜修，以求悟出更高一层的剑道，再与无名一较高下。

“铮——”突兀的，一声高昂的剑鸣爆发，凛冽的剑意随之拔地而起，直冲九天云霄，可怕的剑气肆虐周遭虚空，无穷无尽的压力随之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来，显然，独孤剑圣已经察觉到了擎空的到来。

不见擎空如何动作，一股莫名气息，便是已经自他的身上迸爆开来，剑圣的修为，不过凝丹宗师境界，与雄霸相当，根本不足以与擎空这样的元神大宗师的气势抗衡，瞬息之间，漫天剑意，便是被他的气势生生吞没。

“吱呀——”院门大开，一个枯瘦的老者站在门前，目光直视擎空，眼神之中，满是惊诧之色，“尊驾是何方高人，不知驾临剑宅，有何贵干？”

擎空看着独孤剑圣，双目之中精光四溢，仿佛能够透彻人心，他清晰的看见，独孤剑圣的身体，因为多年的闭关潜修、呕心沥血，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就算是有天材地宝，亦不过只能缓解一时之危，想要延长寿数，却是难比登天，除非，那千年老怪物帝释天肯出手，用圣心决相救，或许还有一些希望。

“唉..........”心中不由得为之一声叹息出声，可怜一代剑道奇人，命运坎坷，他忽然抬起头来，出声问道：“阁下自号剑圣，可知剑是何为？”

闻言，独孤剑圣微微一怔，随之微笑着应道：“于我看来，世间之剑分五，一为剑戏，实以剑之名，行玩乐之事，是为下乘。二为剑技，工巧于兵，行本之法，是为中等。三为剑艺，技升为艺，动静之间，浑然天成，是为上乘。四为剑心，百转千折，随手成剑，不凝于物，莫碍于心。五为剑道，悟剑悟天下，道法通自然，三千因果成，尊驾以为然否？”

擎空抚掌大笑，口中忍不住的出声赞道：“剑圣之言，字字珠玑，竟能将世间剑道洞察分明，果然不愧‘剑圣’之名。”

独孤剑圣一身研习剑术，追求剑道，此时此刻，听见擎空这位虽然年纪不大，但一身武功修为盖世的强者的夸赞，脸上还是忍不住的为之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神色。

“我之以为，剑本凡铁，因心而动，因血而活，因执拿而通灵，因非念而死，”擎空淡然为之一笑，随之出声道：“天下武学，始于艺，既化武为道，则拥天下，剑者，无出其左右，技赢而利足，至于大乘，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练剑之人起于剑，首先要做到剑平意稳，心无旁骛，然后渐渐至于剑心通明，视剑为人，以剑为友，则可悟剑之精髓，再出手时，一静一动，浑然天成，不再拘泥于招势、套路，再往后，则逐渐脱离剑的范畴，天下万物，一草一木，砂石尘埃，皆可为剑，心随意动，剑随心走，道之所向，剑之所至！”

闻言，独孤剑圣不由得为之一声苦笑道：“我之剑法，虽参悟二十年苦关，却依旧还处在剑心之境，至于剑道之境，差之远矣！”他微微一顿，忍不住问道：“不知尊驾可否告知，剑道何境？”

“世间练剑之人犹如过江之鲫，不知几何，阁下能创出圣灵剑法，实不愧剑圣之名，于我看来，剑道之境有六，所谓道无高下，只有深浅，不外如是。”擎空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脸的不胜感慨；“其一为神道，所谓神道，奉剑而为神，以神为名，无情无恨，我所知者，得此剑道者，名为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的神韵，不在于他闪电般的拔剑，出剑；而在于收回长剑时，剑锋上滑落的那一串血花。所以，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那些总想追上他的人永远也达不到他的境界，因为当他们吹落剑上的血花时，只感到了胜利的喜悦与兴奋，但西门吹雪，他眼中闪过的却是难以名状的无奈与哀伤，他早已经脱离于这个俗世。”

“西门吹雪是寂寞的人，他的剑是杀人的剑，他说‘我的剑不是用来看的，当你一剑刺入他们的咽喉，眼看着雪花在你剑下绽开，你若能看得见那一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这就是西门吹雪的剑道，只因他已经将杀人当作一件神圣而美丽的事，他已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这件事，只有杀人时，他才是真正活着，别的时候，他不过是在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