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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如同重锤锤炼,四方汩汩的精纯内力源源不断由四体输入,浑身经络被四气一一撞开,背上残留的黑障渐渐驱散于外,浑身筋骨仿若重造,通畅无阻格外神清气爽。
身子既是极痛苦的,又是极舒服的,那一点红痣仿若得到了苏醒的号召,自血肉里横冲直撞寻找突破口,最终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朝皮外隆顶一角。
我“哎哟!”地睁开迷茫的眼睛。
清楚看到雀漓潇焦急如焚的脸庞近在咫尺。
“虫虫……虫虫……你可感觉好些?”
“怎么会不好,四人连续给她灌输了多少真气,怕是死了也会瞑目。”药奴抬手搓搓手间的银丝手套,语气不阴不阳。
“洒家来看看!”四破挤上前来,双手把雀漓潇和药奴蛮悍推开,凑热闹道“亏是睁眼了,这一夜的功力没有白费。”
“哎!”樱祭夜高抬长腿,舒舒服服地半卧红木扶椅,哀然叹道“居然连老人家也不放过,防不胜防。”
我看这一群老少言辞抑扬顿挫,心里的烦闷比背上的酸胀更加折磨人。
干脆装死好了。
我“呃……”一声重新晕厥床上。
“不要……给我……装死……”药奴酸溜溜地咬牙,顺便暗下黑手,将我后背的伤处捏了一把。
我忍住……忍住……
“不行,不行,依洒家看来是气虚体乏的表现,那边那个紫头发的家伙……”四破朝樱祭夜招招手,口气命令道“你出去挖几根野参来,洒家给虫儿姑娘准备鸡汤。”
不是吧?又是鸡?
药奴哈哈酸笑道“大师,这里是行风,行风里什么没有啊?”
“劳烦姑娘赶快把那些奇花异草,仙丹妙药,拿出来煮一煮吧!”
“大师以为是萝卜吗?煮一煮还有什么效用,再说……”药奴媚眼横波道“哥是纯爷们……”
“纯的不明显罢了……”樱祭夜挺直长躯,走在床头放眼一望,将我看个仔仔细细,盯得我心里做贼心虚的厉害。
“醒来又昏去,真像只有一个……”樱祭夜拿手搓搓下巴,调头骇然道“独孤斩月……你怎么吐血了……”
什么!我腾得坐直,回光返照。
还没有看见吐血的人,床头四人神情各异,或不齿,或吃惊,看得我背伤加剧。
“我……我……”我吞吞吐吐。
“都死过一回了,还是色胆包天啊!”药奴娇手一拉我的耳朵,苛责道“真是可惜了我那些纯元真气,竟废在你身上。”
樱祭夜怪看药奴一眼,啧啧称奇道“敢问兄台今年贵庚,根据在下多年观人的经验,依兄台的倾城姿色,很难保持纯元真气不外泄哦……”
言下之意,是批判千百年来没有脱处的人,还敢如此得瑟。
药奴白眼翻转涟涟水波,婉笑道“樱公子是不是暗自可惜……药奴不是个女儿身啊?没关系,虫儿若是跟定了独孤斩月,或许药奴可以给樱公子个机会……”
药奴媚而深地望着樱祭夜。
金风会玉露,纠缠的眸光在彼此间碰撞。
樱祭夜剧寒无比道“没搞过,也不想搞……”
雀漓潇将药奴拉住我的手拂袖断开,一本正经道“死药狐狸,还有丑八怪,你俩想搞点什么出去勾搭去,让我和虫虫清静清静……”
“今天这样欢聚一堂,谁也不要想清静。”樱祭夜邪魔看我一笑,仿佛是我造成今天这种争锋吃醋的乱局。
三个帅哥一台戏。
看得我好冤啊,我比窦娥还冤。
我是正面角色!
四破掌风一劈,将三个帅哥各震一方,他粗鲁叉腰朗声道“都滚远点,吵人清静。”
三男姿态纷繁,异口同声道“你谁啊?”
“我……”四破想了一下找到合适的词语,张口道“独孤斩月在接她走前,洒家独自照顾她三百年……”
啊?这里面最震惊的人是我。听四破之言,看来他最熟知我的身世,可是认识斩月之前的记忆,完全在我脑海里被蒸发殆尽,我丝毫不记得与四破一起生活过的任何场景。
“四破大师……”我挣扎捏住他的手指,颇有激动道“难不成……”
四破看我有片刻的情深意切,仿佛我点燃他记忆深处的暗影。
“难道……你是我亲爹……”今天终于找到亲人了。
“啊!居然是岳父大人!”雀漓潇红了脸庞,站直身子要鞠躬作揖。
“昨晚给虫儿传输真气的时候,也不见你这般机警啊……”药奴瞥过雀漓潇一眼,仔细打量四破的一举一动。
四破顿时刷红了老脸一张,激动吼道“我就是一个普通普通的和尚!”
言下之意是绝没有干过那事。
“又是一个纯元……”樱祭夜将后半句话掩藏在舌底,大有反复讥讽药奴的不良动机。
“听药奴的意思,昨夜救我的人没有漓潇?”我赶快岔开话题,以防后院狼烟四起。
“是斩月公子……”四破抚首憨笑道“昨日酒后粗鲁误会了他,他已经给我解释过……”
药奴轻咳一声。
四破立马闭嘴。
看来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雪若,只是不愿将这个名字说出来,令人费解。
“大师既然照顾虫儿三百年,那虫儿的亲生父母现在何处?”我换个话题问道。
“虫儿姑娘还是先休息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四破主动打断我的问题,将我摁回锦被。
我透过被沿仔细偷窥列位帅哥的反应。
虽说四人之间相处并不愉快,可我瞧得出所有人均面露疲倦,嘴上唇枪舌剑,眼睛里却透漏出舒心的放松。
能得到所有人的关怀与爱护。
我的人生,或许此时是最美好的吧?
斩月呢?为什么他不在呢?昨夜他那般护我在怀,想着心都是醉了。
正想着见他的时候该摆哪种楚楚可怜的表情,门被推开,一位拄拐的佳人领着绿衣仕女,毫无预兆地进来。
原是梅姑娘和幽碧。
我原以为是斩月,脸上的肺腑之笑瞬间隐退,换上刻意的灿烂假笑来替代。
“虫儿妹妹……”梅姑娘扶着拐杖,跛腿蹒跚而来。
四男与之一一礼道,均看我一眼后,留出房间给我们。
四破悖而只看梅姑娘,炯朗的目光多有深沉的凝重。
我虽受重伤,却意外得到四人的真气灌输,伤处并不疼痛难忍,但是为了博得同情,我伪装虚弱坐卧床头,僵着脸招呼梅姑娘坐下。
梅姑娘果然同情心泛滥,看我病怏怏的模样,居然红了水目道“昨夜亏得妹妹相救,斩月才能免被伤害。”
我的小良心被她的善良给撞击一下。
稳住……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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