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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愕然,“淫妇”斩月的上衣果然已经褪个精光,结实的胸肌诚然眼前,虽不似墨轩那般庞大如坚石,古铜色似浸润了蜜汁,但却光滑如缎,均匀健美,线条流畅如冷玉雕琢,仙匠磨合。
他大概身子还是虚弱,墨般长发松散的拢在脑后,有几綹调皮的乌丝绸被一般遮在前胸,将前胸风光隐隐匿匿,似棋盘间的黑白双子,白肌透粉,黑发粼光,黑白分明,勾心夺魄,再加他还未清醒透彻的迷离眼神,侧身而卧慵懒骨酥,跟往日精神如暖风的男子毫不相同,此刻香艳柔软好似一条盘环在榻的美男蛇。
我贪婪的多看了几小眼。双眼开始微酸胀痛,怕是盯得太紧引发旧伤。
斩月好端端得斜卧眼前,我心底莫名一阵失落,斩月果真活着!可他竟真的活着了……那我对天发的那个叫他永生不钟情于我的毒誓,岂不是……我被老天爷坑了!
“奸夫”药奴端坐在斩月榻前,手里拿着药杵和药罐,那黄金金的面具下,娇唇正赤裸裸地用笑容讥讽我。
榻间摆着各类医疗器具,整齐有序。
“犯罪啊犯罪啊!”药奴讥讽地摇摇头,继续捣鼓手中的药材,那不知名的药被药杵捣得流浆,唧唧咕咕,唧唧咕咕……
我的头……
“对了,你刚才说放开什么男人,让你来,来干什么?”药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故意揭我丑事。
我……我眼明手欢接过药奴手中药杵和药罐,嘴上假笑道“我说让我来……捣药!哈哈哈哈”
这贱人捣个药竟捣出靡靡之音,害得我脸红脖子粗,臆想连篇,还在斩月面前出丑,我拿着药杵使劲地捣起来,药汁伴着腥味乱溅。
“大笨蛋,你慢点,我的宝贝都叫你捣坏了。”药奴收起戏谑的表情,伸手过来夺药,我早料准他有此举,我朝反方向躲闪,避开他的袭击。
随后又狠狠捣动药汁,石头丢用在湖水中一般哗哗作响,叫它再唧唧咕咕地响!
“雪若就给他吧!”斩月在一旁软弱无力地劝道,可能体力不支,又软软瘫倒在枕头上,迷迷糊糊欲要再睡。
“给你!”我将药罐一抛,药奴连忙像抱他心爱的女人似的紧紧接抱入怀,私底下用眼神捅我几刀。
我可懒得和贱人一般见识,我低垂着眼睫,挪至斩月身侧,将丝被举起要为他盖上。“夜里风凉,你大病初愈,当心受寒。”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尽量把头降低,贼眼难得规矩不敢看他,心里小鹿乱撞。
斩月似乎有些意识,在我要给他盖上丝被时,一把抓住我的右腕,翻过要看,我心中大吃一惊,估计有人已经告诉他一切,谁料视线对接上他的眼眸,那迷梦的中的眼湖,划过一纹水波,太轻,太浅,以至于我都怀疑自己眼睛发花。
他心底是在心痛吗?不是吗?是吗?
斩月拇指在那丑陋的疤痕上温柔一摸,我的身子随之一顿,他如梦语喃呢道“权当欠妹妹的。”
我登时心尖微酸,连眼睛也不争气地酸了起来。
欠我的?欠我的?这等诛心的话他怎说出口来?我又是他妹妹了?
我以为他舍命护我之后会有星点不一样,可是我又是他妹妹了……
我又对上他的眼睛,这次是我主动想要一探究竟,他倒底是真晕,还是假晕,怎么他意识迷糊,也跟清醒时无异,都要把我排挤的远远的。
想来难道我几乎割断的手筋,就是为了让他觉得欠我吗?我只是想着大不了废只手,他就能活……我只要他活……
也许他发现我紧紧盯他的眸子,也许浑然未觉,他的眼中立即浮现一层云霭,连先前的湖也看不真切了。
他疲乏了,还是他不想叫我看见他的真情实感?我捏着被角的指间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冰凉渗骨。
罢了罢了,只消他活着,我不是只求他活着吗?我还想怎样呢?我忍着心尖的酸涩,因勉强笑道“斩月糊涂了,此刻你躺着我站着,是我亏欠你的才是。”
他手捏的不紧,我轻松将手收回,我的视线也一并收回,干脆不要看他,免得只我一人心伤。
无意间再扫过他的胸膛,光滑一片,耀眼无暇。
伤呢?我难以置信再瞧到,斩月胸前干干净净,滑腻腻完璧无暇,何处有受伤的痕迹,唯独胸口正中央大概有个模模糊糊的赤色“结”字暗影,莲子一般大小,不细看根本看不分明。
莫不是我记错了,我分明记得那柄巨刀横穿他的胸膛,莫非是四破利用我的血,将斩月的创口修复痊愈,可疤痕总该留下一些,墨轩不就留下了终身不灭的痕迹吗?
我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要摸一摸,为什么就没有疤痕……
斩月朦胧一躲,低吟道“别摸我……”
药奴适时再捣起药草汁来。
唧唧咕咕……唧唧咕咕……
我真是要疯了的节奏
“大胆!放开斩月公子!”墨轩凌空一吼,一脚破门而入。
他眼冒金星,火一般灼灼烧人。
这个场景有些眼熟啊!我想自嘲笑笑,可惜脸蛋红得燃烧一般,将丝被最终盖在斩月肩头,我想我注定要浸猪笼了。
“老黑你且放心……”我好笑地望望护主心切的墨轩,又有些难过地望望眼睛微微合起的斩月,低叹道“你家主子的胸,恐怕这辈子我还是摸不得呢!”
“噗嗤!”看了一场好戏的药奴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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