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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刚到门口,一手已掀上竹帘的衷瑢蓦然听到里边的男人说的这句,赶紧迈进一条腿,却见梁又梦站在一旁,转过头来错愕地看向她。
感知到屋内不一样的动静,云长天总算睁开眼来瞧瞧情况,见刚才是梁又梦在榻边,又看衷瑢反应便一下明了,自己的话说错了对象。
衷瑢不想说话了,心里好像明白什么,默默转身退了出去。
云长天不顾伤口,挣扎着下榻踉跄跑到外面,就在猛毒的太阳光底下,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拉扯回了身边。
她不愿转过身让他看见自己脸上已满湿的眼泪水,心好沉,就快将她沉到湖底去了。
“我刚才以为那是你。”云长天的额上溢出细密的汗,块块结实的肌肉在他因疼痛而呼吸急促的起伏中让阳光晒得发亮。
衷瑢没力气说话,试着挣开他的手,但是如何都让他死命握紧,完全脱不开。
“你放开…”她的哭腔低低的,冷冷的,化作一把把冰刀刺向了云长天,这比德慕亦的短刀可要锋利多了。
“你留下。”他二话不说,拖着她就往屋里去。
梁又梦站在一旁,看到两夫妻闹着别扭,心里有时会起异样的想法,就跟那时与净姨说的,说不定某一天,她还真要牺牲了自己,断了这双鸳鸯。
可是此时时机未到,她也不好当着局外人在一旁扇风凉快,于是未等衷瑢站定,向她笑道:“我刚来,大少爷还以为我是你。”
衷瑢本来还不肯依他,听梁又梦解释了,看看她的笑脸,又朝云长天瞥一眼,便红着眼眶顺从他在榻边坐下。
“我插句话,何司乐让我带封手信给大少爷瞧瞧,说是德爷留下的,你们也知道她失踪了两个多月,音信全无,现在突然来了封道别似的手信,我和何司乐都有些担心她…”梁又梦说时从袖口抽出一张叠成鲤鱼的信笺。
听说是德爷的手迹,衷瑢便撇开一时情绪,手伸的比坐在身旁的云长天还快,抢过来,摊开,一行一字仔细看下去,就能见着最后德爷要撒手人间的言论。
“德爷…她为什么想不开?”衷瑢急了,指间还捻着薄薄的纸,一下子弹起身就要去拉梁又梦的手。
这反应让云长天又开始醋意泛滥,下意识地呵斥道:“你给我坐下!”,吓得她冷不丁颤抖一回,往身后瞧了瞧他不喜的面容,总算冷静下来,重又挨回他的身边。
“我也不清楚…总之德爷若不现身,我也拿她没办法,况且德爷又不是戴罪之人,我拿着信笺去府衙也没用,何司乐就拜托我来寻大少爷,看看能不能派些人再去城里搜一搜,赶在德爷想不开前救下她也好。”梁又梦互搓着软手,端正立在两人面前,完全一副求人的模样。
衷瑢也想跟着求他,但哪知云长天把信笺递回给梁又梦后,朝她冷冷说道:“你知道我今天怎么受伤的吗?不是她德慕亦还是谁?”
两个女人眼睛因此睁圆睁大,衷瑢更是皱了眉头,掰他身子看向背上的染血纱布,嘴里砸吧出细微的声响,云长天听来应是声声的“不可能”。
“你先回去,找到人了自然会给你带来。”他向梁又梦示意,见这女人走的没影了,才毫无预兆地转身倾轧到衷瑢身上,控着她乱划的手,与她视线相对的眸子里泛滥着某种酸意。
“你干什么…”她动动嘴皮子,呜咽道。
“我问你,还喜不喜欢我?”云长天问时有些气喘,令他自己都想不好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心里紧张。
衷瑢深藏的情绪一下全都感怀在肺里,渐成一股暖流涌向鼻尖、眼眶,她点点头,忍不住往他唇上印几下。
“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德慕亦那女人多一点?”他又不依不挠地问道,看起来丝毫不被她的轻柔感化。
“你还吃德爷的醋?”她又忍不住噗嗤笑道,被控着的手不再用力,轻轻挽到他脖颈上,与他贴上脸摩挲起来。
云长天的胡渣和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味道给了她舒适的刺激,两人又拌一会嘴,他的那点喜欢也全放到了衷瑢心里时,她和他突然都有些说不出的舒畅。
“我伤口很疼,你说怎么办?”云长天凝视她的眸子就差点要吻下去,但是故意憋着,特意诱她主动而上,直将自己晒烫的脸吻得生出一阵春风来。
只是甜蜜时刻总很短暂,两人缠绵玩耍到兴头上,外边远远地来了一声呼号:“报告将军!德慕亦跳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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