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甜蜜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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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小声笑了，茶香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只有林风眠脸色铁青，难看至极。

开完药，太医离去，林风眠坐在床边，仔细地给九儿盖好被子，又试了试她的额，九儿这次是真的睡着了，但林风眠那清亮的手掌落到她额上时，她还是下意识地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这笑容，让林风眠记起第一次看到她时，襁褓中小小的她，看到他第一眼竟是笑。风眠心疼这个妹妹，心疼到恨不能把她捧在掌心。可有些事，他却奈何不了；有些伤害，即便他再怎么努力也似乎避免不了。

林风眠轻握九儿的手，小心翼翼地放进被子，然后就跟萧凛说：“阿凛，我有话要说，请你出来一下。”他摒弃了君臣身份，要以男人的角度跟他对话。萧凛很少见林风眠发火，乍见之下还挺好奇。于是他听话地跟在了他身后。

长春宫的曲桥上，林风眠蓦地拔出一柄软剑，在阳光之下明晃晃的尤其刺眼。萧凛冷笑，不以为然地看着他：“林风眠，你想行刺本殿？”

“阿凛，别的方式我想不出。”林风眠神情冷漠，言语之中竟是出奇的霸道。他捏着剑柄手指，修长俊秀，但却能看得出功力不浅。他们年纪相仿，林风眠是他的伴读，但却不一起习武，他隐约知道他也是师出名门，却从不知他从哪位高人。如今，倒想试试呢！

“风眠，那今日我们就拳脚说话。”

“是，我倒是想见识一下，重火楼第一公子的剑法。”林风眠亮剑，姿势竟是无比优雅惊艳。他一身白衣，宽袍大袖微风一吹，竟是飘飘欲仙。他病中，从不束发，黑发随意绑着一根黑色缎带，跟萧凛一样。

萧凛在宫中从不带剑，此刻竟没有武器。

他看着双手，幽幽道：“风眠，我以掌代剑，出招吧。”

林风眠也不客气，因为此时他心中愤怒大过理智。他一定要为九儿讨回一个公道，虽然这很艰难。他一招移形换影，直劈萧凛门面。萧凛一惊，随即一个漂亮利落的后空翻挡下了他这一剑。谁知，林风眠这一招竟是虚，只见他剑花一挽，又笔直地刺向萧凛的左肩。萧凛无奈，一个大鹏展翅，身体笔直向后移，最后竟站在了莲池的荷叶之上。这两招，林风眠带着怒火，着实狠辣凌厉，萧凛倒是有所顾忌所有接得有点狼狈。

林风眠也展身追了过去，一时间两人在莲池上你来我往，人影缭乱，剑花翻飞，倒是看不出胜负。忽然，萧凛一个晃身，抓住了林风眠手腕，又是顺势一翻，林风眠便松开了软剑。软剑落入水中，激起小小的浪花。林风眠负气地甩开萧凛的手，一展身便飞到了岸边。萧凛跟了过去，林风眠怒火不散，他只恨自己学艺不精，不能为妹妹出这口恶气。想都这里，情绪激动，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萧凛站在他身边默不作声，最后才幽幽地问：“你拼命如此，到底想说什么？”

林风眠止住咳嗽，沉声说：“殿下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什么？”他猛地转身，目目光凌厉地看着他，“我想让九儿过最平凡的生活。不想让她卷入什么纷争……更不想让她卷入你们皇家情感纠葛之中。”他语气急促，很是温柔的一个人，此刻却面红耳赤，语无伦次。萧凛从林风眠的语气中能感觉到他对九儿那种关心。他很庆幸林风眠只是九儿的哥哥，假若不是，他真不敢想象。

“可是殿下，你现在在做什么？”他的质问，满是控诉的味道，让萧凛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这种错让他身不由己。

萧凛叹了口气，眉心紧蹙：“林九儿从嫁给太子那天起就已经卷入皇族纷争，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你，不也是求过我要我保护她安全吗？”

林风眠脑中嗡地一下，他不知道萧凛是真糊涂还是装傻。他当初求他抱住九儿，只是让他保护而已，并未让他跟她有什么情感瓜葛啊。可是他看到了什么？萧凛在吻九儿，这对一个少女来说意味着什么？她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而萧凛呢他都二十二了，难道不该有成年人的认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