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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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皇帝没有发怒，而是换了一种口吻，也就是丽绮丝公主聪明绝顶，了解明成祖朱棣的性格，换了别人早就人头落地了。

“大刀”朱成说：“圣上，欧志雄老前辈已经随微臣一同来到京城向圣上请罪来了，愿意作为一个人质来保证华山王不会背叛朝廷举兵反抗，并让出十堰城交回朝廷，以表示自己不在涉足江湖，彻底消除圣上的疑心。”

朱棣很意外，欧志雄一代英雄豪杰，向来桀骜不驯，先帝几次有意请他入朝为官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今天能亲自来京城，等同于自投罗网了。不过他的一句对建文帝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让朱棣心有所动，欧志雄是明白人，不会乱说话，看来与朱允炆并无联系。当然朱棣不会表现出来，皇上喜欢曹操这样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帝王不会有错，即使是真的错了，也会找理由为自己开脱，要不怎么皇上一句话顶一万句呢。

朱棣说：“既然欧志雄自己来了，那朕就见见他，听听他是如何解释的。”

欧志雄走上太和殿时正是中午时分，眼前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龙椅上坐的明成祖朱棣，这位睥睨天下的王者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举手投足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群臣们站立一边，个个严肃正经，如临大敌。

欧志雄看见了“大刀”朱成，“箭神”蓝岭熙，“虎威将军”常柏威与妻子丽绮丝公主，公主见到他满是敬重的神色，欧志雄微微一笑，上前跪下说：“小民欧志雄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棣看着白发苍苍的欧志雄，这位当今的武林豪杰不卑不亢，气定神闲，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胆怯，铮铮忠骨，浩然正气，让皇上刮目相看，不过说出的话却充满了火药味：“你可不是小民，中原武林鼎鼎大名的欧志雄，先帝敬佩的人，如果不是你勾结建文帝企图造反，朕也不会见到你哟。”

欧志雄回答说：“朱允炆早已经是腐败之人，丧家之犬，欧志雄真的想造反也不会找他。再说大明在圣上的统治下经济繁荣、国力强盛，民众安居乐业，我即使是想造反也寻找不出造反的理由呀。”

朱棣脸色开始缓和下来，欧志雄说的没错，大明盛世，黎民百姓吃喝不愁，确实没有人会造反。这个欧志雄很会说话，让明成祖从心里感到舒服。不过他还是要显示一下皇威，沉着脸说：“你儿子欧凌天多次与明军对峙，占朕的土地，杀朕的将士，夺朕的官盐，不是造反是什么呢？”

“皇上明察，屈子欧凌天所在的十堰城是皇上恩赐的，官拜十堰知府，从四品，掌一府之政令。不算是侵占土地。凌天与官兵争斗也是出于无奈，大明水师破我水寨，杀我家人，我们只是自卫，并没有攻城掠地。至于夺取官盐更是无稽之谈，华山王在长江剿匪，保障了长江水运的安全，连蜀王朱椿都知道，相信皇上也有所耳闻，造反之谈从何而起呢？”

朱棣没有说话，华山王欧凌天确保了长江水运的安全是事实，谁也否认不了，盘踞在铜鼓峡最大的水匪陈岩也是被欧凌天剿灭的，他做到了朝廷一直想做却不到的事情，无功却有过，真说不过去。

看见朱棣沉默不语，欧志雄说：“小民这次来京城就是希望能与皇上讲清楚，一我们与建文帝朱允炆绝无任何瓜葛。二是华山王欧凌天也绝无反叛朝廷之意，如果皇上能抛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华山王情愿交出十堰城，从此做一个隐士浪迹天涯。小民愿意成为人质，以确保我儿不会涉足江湖，皇上意下如何？”

朱棣问道：“朕凭什么相信你呢？”

欧志雄说：“圣上饱读诗书，应该知道《吕氏春秋·义赏》里所说的‘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来年无鱼；焚薮而田，岂不获得？而来年无兽。诈伪之道，虽今偷可，后将无复，非长术也。’这段话吧，世上没有绝对的得和失。圣上是当代明君，能够先考虑到了失，失时又能够看到了得，在得失之间就能做出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