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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系列军队调动开始。
赵匡胤立国之前那支军纪严明,可以说是最强百战之师,现在几乎都不在了,要么牺牲,要么退伍,还有,极少,多成了各营将校。但在赵匡胤那支军队还能称为劲旅,灭巴蜀,收荆湖湖南,伐南唐,收南汉,数征太原,以及与契丹几次小规模的战斗,不过就是这支军旅现在所剩也不多。
特别岐沟关一役,几乎所有精锐军营都在东线,即便宋九那次表现勇敢,但大多数兵士还没有带回来。好在带回来一部分,并且虽逃犹荣,保留了血性。然而在君子馆一役中,又葬送了许多人。
因此现在三十几万禁军,几乎近半是新兵,特别是原来禁军中各大精锐军营兵士七成全部壮烈牺牲。
只有慢慢训练了。
越是精锐军队少,越不敢将新兵推到前线,宋九在西府为此伤透了脑筋。不能不练啊,一部分新兵推到前线,与老兵杂处,但比例少,不敢使前线战斗力削弱,一部分放在二线,让他们感受前线战场的气氛,就这样宋九仍然战战兢兢,省怕萧燕燕发神经病,又大度入侵,突破第一线,还好,这两年辽国也打残了,边境安静。
所以看上去,如今骑兵比例在增加,实际战斗力在削弱。
没办法,于是将西北训练的骑兵草草地除了蕃羌乡骑外,一起调到河东与河北布防,只留下少量兵士继续在原地戍屯。但不是让西北空了,现在还没到那地步。
然后将这些新兵陆续调到西北,继续磨砺,从中挑选出一些比较勇敢的兵士增加轻骑数量。
很正常的兵力调动。
不过两万五千名轻骑到了河东河北,辽国那边压力就增加了。
不仅如此,宋朝又如宋九以前与赵普所说的那样,开始在登州打造战舰。非是在沧州,顺着海边上到辽国平州,这是真正的海船,随时可以抵达辽国辽东半岛,甚至顺着辽河威胁辽国东京城。
王沔听说后,急了。
朝廷这次举动不小啊,难道又要北伐?
他离开西府时,参谋司还没有成立,更不要想从宋九嘴中知道崔彦进那个计划。即便知道了,此时崔彦进计划早就面目皆非,他也未必会想明白。
因此不知道,不知道就急。
这么大的事俺们怎能不知道呢。
于是问张齐贤:“师亮,西府调兵遣将想要干嘛?”
“南方有风。”
“南方有风?”王沔差一点要跌倒,不过这个字面似乎比较容易理解,道:“你是说朝廷要北伐?”
“不好意思,这个恕我不能告诉你。”
那能行呢,王沔又去找陈恕:“仲言,朝廷想要北伐,居然也不对东府说一声。”
陈恕不作声。
“你从三司来的,应当知道今年朝廷财政有多困难。”
“陛下下书旨了吗?”
“等到陛下下书旨,就来不及了。”
王沔在中书上蹦下跳,甚至一度找到王化基:“王中丞,朝廷意欲北伐,前两年国家灾害连连,百姓苦残,你身为言臣之首,难道因私而废公么?”
王化基也很苦逼,
拼比才干,他与吕蒙正寇准等人相比,是差了许多,可为人稳重低调,颇得赵匡义赏识,曾评价一句,颇有易安之风采。就是王化基作风与宋九很相似,不喜折腾,不恋权贵,不阿谄奉诚,不欺上凌下,忠直敢言。因此便让王化基荐士,王化基便在脑海里想,推荐了数十人,包括王嗣宗,薛映,耿望,这些人都还不错。但他又推荐了江政,张昌言,刘澄海等五人,这五人都是原来宋九那间破学舍走出来的弟子,三位知州,一位通判,一位京官,表现都很优异。因此王化基抱着举贤不避亲的态度,罗列出来。实际那间破学舍里走出的优秀官员绝不止这五人,然而多少有些避讳,就包括吕馀庆曾收下的弟子耿直清谦的吴大正,王化基都没有推荐。
然而就这份公正的名单,让王沔盯上。
幸好赵匡义主动袒护,否则王化基会被王沔闹得灰头灰脸。
事实这五名曾经的学舍学子如何,赵匡义提拨了江张刘三人,江政为度支副使,一人为三司河渠使,一人为荆湖转运副使,应当来说,这是学舍弟子当中除王化基外,走出的最尊贵官员。然而三人表现出色,在职兢兢业业,上下不得不交口称赞。
能说王化基推荐不合格吗?
但也不能说王沔找他的麻烦,那一批学子八成是来自河中河北的学子,如今不知出了多少官员,宋九又在那个不胜寒的位置上,朝廷一点忌讳没有是不可能的。
除非宋九退休。
那可能吗?
实际直到明年发生一件事,这个情况才稍稍改观。一个叫苏士衡的学子活活累死在任上,然而因为他仅是一个知县,薪酬不多,作风又清廉,结果死后家人连护送灵柩回来的钱都没有。当地百姓听说后,千人上书,几十名乡绅亲自雇船护送灵柩从湖南回京。据传灵柩离开时,全县百姓披麻戴孝,如丧考妣。
这下子终于引起轰动。
自此以后,朝廷终于对书院学子又放了一放。
实际横向比较,书院学子因教育方法不同,相对于进士,更有作为。但再纵向比较,最早那批学子比现在的书院学子,又更有作为。然而因宋九而起,也因宋九卡住了。
这时候苏士衡未去世,王化基无奈,只好上书朝廷,确实这时不是北伐的好时机,而且西府鬼鬼祟祟的,不符合朝廷制度。
赵匡义呵呵一乐,说了一句让王沔再次想倒的话:“王卿,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只是刮一场风,不会妨碍民生。”
王沔郁闷地问:“陛下,刮的什么风?”
“南风!”
王沔要抓狂。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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