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融 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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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蛮族之力还是魔力，终究是属于索亚自身的力量，一旦融合开始，除非索亚死去，否则是不会停下来的。

但是，魔力和蛮族之力都是世间的原始力量，这个过程除了会耗费相当的时间之外，力量也会进一步相互排斥，外侧的战骨之所以刺入索亚体内，正是这种排斥的表现。

现在，融合还没有完成，索亚身上的鲜血却已经涌流不止。尽管战骨的反噬在攻击本体时避开了要害，但继续让鲜血这样流淌下去，用不了半个小时，索亚就会在力量完全融合之前死去。

黑暗的意识中，一股暖流从额头的位置蔓延到索亚身上。恍惚中，索亚想起了母亲的慈祥和阿茹娜的美丽，他也想起了巴图尔的骄傲，想起了塔娜对他们母子的羞辱，想起了父亲修格对自己的冷漠。

回忆是如此的痛苦，索亚的双拳却越发的紧握起来。

“不能死……”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赫然发现自己感觉到的暖流是从头顶上倾斜下来的。

是阳光吗？不，这终年积雪的黑森林腹地里只有挥之不去的阴寒。火？不对……索亚猛然发现，流到身上，唤醒了自己意识的是血。

“人马……”索亚赫然想起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此刻，在战骨裹挟的球体之外，人马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被战刀划开的伤口中，鲜血不停的往下滴落，沿着战骨的缝隙，黑暗异骑的血液流过了索亚身上的伤口，进入了他的体内。

这是黑暗异骑奉献自我的仪式，即便是它的上一位主人，那个神圣法师，半身人马也没有与他签下这样的契约。

当感受到战骨之中索亚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之时，人马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索亚现在还不知道，这样做之后，半身人马便抛弃了自己黑暗异骑的身份，成为一个没有任何归宿的黑暗魔兽。那股支撑索亚生命的力量同样也会主导半身人马的生死，一旦索亚死去，半身人马的肉体和灵魂会同时陨灭在天地之间，一切存在的痕迹都将被抹去。

血液中有着半身人马的气息，索亚立刻也明白，是人马在用他的力量支撑自己。

索亚用手抓着身前的战骨，再次集中精神，让体内的两股力量加速融合。蛮族原始的冲动的在索亚体内做着最后的抵抗，魔力包容一切的能量也在撕扯索亚的灵魂。

这逆天的融合被淹没在黑森林众多异兽的嚎叫和嘶吼之中，却没有躲开神族的注视。

尽享永恒光辉的王座上，已经沉睡三万多年的他终于将双眼睁开了一道缝隙。

“是谁啊……扰我清梦。”他没有发现索亚的存在，但是，那种逆反的涌动已然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迹。“随便吧，等露出点苗头再说，反正在那件事开始之前，这天地世界也如此的无趣。”

说完，他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只是，在他身旁静静站立的女子嘴边却是漠然的一笑。

……

“嘶”

半身人马忽然看到，眼前的灰色球体上突然露出了一条不规则的裂缝。很快，裂缝越来越大，逐渐露出了索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