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亦敌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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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库鲁依旧是这片天上的神，展翅翱翔在属于它的天空，不过它不急于离开，不急于探索更多的蔚蓝，只是一圈圈地打着转徘徊不去，慕容燕昂着头，微笑地看着这个高傲却又很顽皮的家伙。

“在想什么？”邱天皓从坡下走来，大步踱向慕容燕孤自坐着的位置，袅袅的一身雪白，在清风的吹拂之下，真的有几分圣女的感觉，不由得但勾起右侧的唇角，对口开了一句玩笑：“圣女大人？”

无聊的人，什么时候都会有无聊的废话，今天的是给天葬师送行的日子，连慕容燕自己的心情都不大好，谁承想，邱天皓这个男人竟然还有闲心玩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铁石心肠。

目光远及，慕容燕的低落新轻功并不是没有原因，她坐在一块大青石上，这个高耸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天葬仪式的平台，此时只有纪灵立在哪里，还有就是陈横在兀鹫群中的天葬师。

哎，人终归要死，就祝你一路好走吧，慕容燕在内心深处默默想着，也是对天葬师无声却发自内心的送别，只是想到那具干枯的身子，估计也没有什么肉屑可以啃食，就又觉得一阵悲凉。

“她还好吗？”没有回答邱天皓毫无意义的发问，更不理会他的调侃，慕容燕头也不转地自顾自问了一句，目光凝视在那里孤零零的纪灵，真的是心疼。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邱天皓叉着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随即挑挑眉有些怅然，也有更多的无能为力，最后所答非所问地回道：“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是她正式成为天葬师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也许对纪灵来说是个改变命运的重要日子吧，可是她还是有些不解，踌躇着眉首不解道：“天葬师的天葬仪式，一定要她亲自来做吗？”会不会有些残忍。

“嗯。”信仰的不同会有不同的理解，这一点很正常，邱天皓面对慕容燕的问题并不觉得意外，眺望过去，纪灵的身体是那么的单薄，所有承担起的东西实在太过沉重，不过他对她有信心，她绝对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子。

“没有什么不好的。”邱天皓吐了口气，他知道慕容燕想要问的是什么，此时也有心情解释给她听，双手负在身后，挺直身躯倒是比较由耐心地解释道：“天葬师只有一个，他的传承仪式就算是新一代的天葬师为上一代天葬师完成天葬，也只有安稳地送走上一任天葬师，新一代的天葬师才可以开始他的工作，为人神效力的神圣工作。”

有点悲凉，不知道两代天葬师之间是不是都如同纪灵和她阿爸的感情一样，这样亲手送走自己的亲人，感觉一定非常的难受，慕容燕感受过一次离别，但是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样，她还是坚持要杀我？你解决了？”连续的心结也算是打开了，慕容燕悲伤的同时还是轻松很多的，就像是自己肩头的担子卸下，全身都轻快了不少，想了想主动开口询问道。

“嗯，血债血偿她很坚持，所以我答应她了，怕不怕？”点头应着，邱天皓有点喜欢这样的谈话，没有针锋相对，好言好语，也没有很大的利益冲突，轻松，舒畅，却还是不忘抿着唇笑慕容燕，接着揶揄她。

怕自然是不怕，若要杀她就用不到这么多废话，虚耗这么多时间，所以慕容燕又有什么可怕的，而且以邱天皓对纪灵的感情，答应她会杀死自己报仇，这一点谁都知道，根本用不到猜，自己早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那又怎样？现在动手？有没有想好我怎么死？”慕容燕轻挑起眉，语气中反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低头抚了抚自己被吹起的袖口，她才不在乎邱天皓的胡言乱语，开口闭口都是生啊死的，自己就随了他，也试一试邱天皓下一步做了什么准备。

“现在——”邱天皓装模作样地仰起头看向天空，刻意拉长声音话音，似乎是陷入了很认真的思考当中，而后耸着肩深表无奈的回应道：“天气这么好，算了吧。”

“那我要怎么死？”邱天皓的话说完便没有再回答她后面的问题，慕容燕觉得他这样的逃避有点可笑，一点也没有放过他的准备，抬手拢了一把散发别在而后，樱唇轻启不留余地地追问着。

还挺执着的，慕容燕的这个问题其实真的是有点棘手，所以邱天皓才想着只当听不见算了，其实他真的还没有想好下一步的计划，连自己也是惴惴不安，更何况去关怀她的性命。

埋头想着想着，邱天皓忽然笑了，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的孩子一样，忽地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应道：“我何须想，你自己不是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