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陛下欲赖奖金账 养家糊口谁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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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梁文真正要率领华夏公司队开拔琼林苑赛场，之前救过的太监黄允上门，相谈间再次要求向自己效命，才能帮他逃过未来的劫难。黄允把在皇宫中获得的情报告知，包括孟姓御医与一名婕妤级别的宫女私通，被抓现行写下的认罪书，以及刘贵妃平常得甚么病等。梁文真予以鼓励，封了个大红包给他。与皇家队的终赛颇有戏剧性，道君皇帝热衷于在热烈的看客面前，表现神乎其神的蹴鞠技艺，虽先进一球，最后反被华夏公司连进两球败北。皇上懵然无措，眼睁睁看见自己无比强大的队伍，失去桂冠。看客们多是圣明皇帝的拥趸，悲痛之下，跳入场中。眼看要酿成惨祸，梁文真命令队友往司令台跑，避开癫狂的人群。

华夏公司队一行回到梁府时，许夫人等迎出厅门口，见众人狼狈，赶忙吩咐丫环备茶。安慰梁文真道：“一场比赛，输了便输了，快，进去歇息。”许凡赵民等笑了起来。“就是赢了冠军，还如此狼狈，要是输了，说不定还好。”赵民道。“这却是怎么回事，赢了狼狈？唉，苗茵白姑娘等人怎的没有一同回来？”许夫人疑惑问。

“你们先进去歇息，我回头看看去。”梁文真一听，原来啦啦队还在后面没回呢，赶紧往外走。梁文真心慌，当时看客们狂热之间，甚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要出事才好，现代足球比赛中，这般事态经常上演。“我也去看看。”赵民跟随。二人出了大门，循原路走了不过半刻，远远望见一队人马，欢声笑语而来。仔细辨认，分明是白玉娇她们带了啦啦队回来。

二人迎上前去，和队伍会合。许苗茵笑意盈盈，合不拢嘴，也不怕羞，拉了自家的梁郎手臂一同行走。“你等怎的这么慢回来？”梁文真问白玉娇道。“大小姐要看着你们安全脱身，才肯离开赛场，因此落到你们后面。”华素梅应道。“原来如此！”梁文真看向身边的许苗茵，脸现感激之情。

“五千两黄金，我长这般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黄金放到一块，却是甚么模样，这下可以见识一番了。”许苗茵得意洋洋道。“钱没到手，便不是自家的钱，只有落袋为安，才是自家的，这个道理须懂的，不好高兴太早。”梁文真见大家情绪高涨，心中也自喜悦，但觉没有到手的钱财，还是要保持冷静，因此泼冷水道。

“皇上金口一开，便是金科玉律，还会赖账不成。黄金必定到手，今日要庆贺一番。”白玉娇道。“没有甚么事是十成十地绝对，不要花钱庆贺了，到时黄金没得，反而亏本。不过嘛，打了胜仗，庆是须庆贺一下的。”梁文真眼看巨额黄金即将入账，心头是喜滋滋的，但还是小心谨慎，不敢得意忘形。

午时，一名黄门太监到梁府宣旨，祝贺华夏公司野狼队上下一心，英勇奋战，夺得大宋蹴鞠大赛冠军，传书各地，予以表彰云云。宣旨后奉上单场赢球奖银二千两，但冠军奖金何时领取，去哪里领取，却无一个字。梁文真等人见太监排场威仪，特意到门传达皇上旨意，不好发问。各人心里嘀咕，却自沉默不语，梁文真心中更有不详之感。

冠军奖金暂时放下一边，蹴鞠胜利的庆祝可少不得，一则终于赛完，一段时日紧绷的神经可以放松下来，二则声名远播，虽然现场看客狂热，盼望官家夺冠，但于多数百姓而言，来自民间的蹴鞠队大显神威，勇夺桂冠，也是可喜可贺。梁府门前，前来看热闹或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府中不庆贺一番，冷冷清清也看不过去。因此，许良牛仁等张罗，请了舞狮队前来门口热闹。

潘侍郎，罗虎，郑都虞等平时有来往的朋友得到邀请，而众多有生意来往的伙伴或代理商，纷纷上门道贺。梁府少不得摆了十几二十围酒，备了各样下酒冷盘热菜，招呼人客。梁文真本想杀几头羊宴客，谁料许太公许太夫人劝阻，今日是大年初一，本来就须吃斋，何况动刀放血的，使不得。梁文真只得作罢。

新年气氛浓郁自不必说，中国人的传统佳节，一向如此。走亲访友，各种祭祀，行商喜庆，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欢乐的时光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年初八，百姓开工，商家开门，朝廷早朝，年节已近尾声，新的一年，万物生长，各中民生活计周而复始。

道君皇帝早朝伊始，便心内忐忑，担心有官员提到蹴鞠大赛奖金之事。失了冠军，是意料之外，被一支来自民间的蹴鞠队打败，皇家队确实丢了颜面。但本着与民同乐的宗旨，百姓应不会太介意，最肉痛的是五千两黄金，白白给了外人，可不行。按先皇们的遗训，朕这叫败家皇帝。道君皇帝思量。

“陛下，蹴鞠大赛冠军既已产生，奖金也当发送，以免失信于天下。”礼部尚书出班奏道。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满朝文武百官，少不得有关部门会关注此事。“陛下，温良恭俭让，礼义仁智信，乃是于君子而言，对于目无王法，扰乱社稷秩序之黑社会，讲不得诚信。华夏公司正是黑社会组织，陛下当痛下决心，铲除之以利天下。”大学士林枫出班奏道。

这个小伙子不枉朕的提拔，按他所言，将华夏公司取缔，不是正好省了五千两黄金？！道君皇帝听到林枫奏请，不由微微颔首，龙颜大悦。其他御史百官，如张天觉柳昆等，见皇上神色，亦纷纷奏报，慷慨陈词，义正词严，强烈要求铲除社稷毒瘤华夏公司。

“陛下，此时立即颁旨，取缔华夏公司不妥。若不先将奖金拨付，难塞天下悠悠之口，道朝廷为吞没五千两黄金，竟查抄华夏公司，此事必须有先有后。”户部尚书老谋深算道。道君皇帝一听，眉头紧皱。确实有理，此事稍办不妥，大宋的威严尽失，因小失大，可不圣明。

“陛下，老臣但有一言，陛下可予参考。华夏公司所做营生，目前看来并无危害，大宋经济繁荣，须有赖大作坊生产。华夏公司规模不小，此类作坊越多，一则可解决就业问题，目下国家失业率居高不下，已导致各地民变频生，不可不察；二则于朝廷税收贡献颇大，国库充盈，有赖富户作坊依例纳税，若轻言取缔，杀鸡儆猴，难免抑制作坊兴盛。”太师蔡京出班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