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昔有佳人公孙氏(上)
湖海平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45章 昔有佳人公孙氏(上),长生:隐居地球,镇诸天神魔,湖海平生,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许仙便与他闲聊起诸子故事和纵横阴阳。
这话一投机,一壶酒就不够了,两人又叫一壶,然后又一壶,又一壶。
“剑南烧春”乃是蜀中名酒,以高粱、大米、小麦、玉米、糯米为原料,以名泉为水基,以秘法制酿而成。
“剑南烧春”酒味芳香浓郁,醇和回甜,清洌净爽,余香悠长,然而后劲极大,故有“烧春”之名,即“人面如春,饮过如烧”之意。
许仙善饮无敌而不嗜饮,李十二则明显是个既善饮又好饮的。
棋逢对手,酒逢知己,随着日头渐斜,两人的兴致也越来越高。
四壶“剑南烧春”酒后,李十二白面如烧,颊色酡红,明显酒劲上来了,话也更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原来还遮掩着的,都说了出来,透了自己真正的底。
“元兄,你知道吗?家父是这座锦城里最大的盐商,我家里的钱财堆积如山。我虽然排行只是十二,兄弟姐妹众多,但是我这一辈子也都不必愁吃愁穿的。”
李十二凝视着许仙,他的舌头已有些许含糊,但是他的眼睛却越发明亮,如星火,如剑光。
李十二解下腰中长剑,“啪”了一下拍到桌上,气势凛然道:“然,富贵非吾愿,我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封侯万里,经邦济世,方是我辈所为!”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如金声玉振。
许仙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举杯道:“元某志不在此,愿祝李兄顺利。”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再将酒杯倒满。
许仙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飞扬自雄的李十二,道:“本朝律令,商贾子弟不可参加科举取士。李兄想要报国济世,怕是要有诸多不便处。”
《唐六典》有规定,犯过法和工商子弟都不能参加科举,如果隐瞒身份参加科举,是要被处死的。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李十二皱了皱眉,但还是豪情汹涌,道,“我如今只是潜龙在渊,鲲鹏未变而已,终有时!”
年轻人的自信,总是这么盲目而可爱。
许仙笑了笑,放下酒杯,看着李十二,帮他分析道:“李兄无法通过科举进入仕途,眼前便只有三条路可走。”
“第一条路是从军。只是军中苦寒且不说,又讲究令行禁止,军功累积也不易,不仅要搏命,还要讲运气,似也与李兄性情不合。”
许仙看着飞扬跳脱的李十二,摇了摇头。
李十二也毫不犹豫否定道:“军中禁酒,光是这条我就受不了。我嗜酒如命,若是入了军中,怕是会因为饮酒被军法处置。”
“第二条路是终南捷径。”许仙看着二十岁的李十二,又摇了摇头,道:“只是就李兄的年纪而言,走隐居见招的终南捷径似乎是太早了。”
“终南捷径”的说法出于武则天时。
幽州范阳人卢藏用少时即有才名,得中进士,有意处世为官,却始终得不到朝廷的任命。
于是,他便与哥哥偕隐都城长安附近的终南山,并通过交流贤达士宦,以及家族为其张扬,营造声名。后武则天听说有位高士隐居在终南山,便召集他来做官,卢藏用于是被授命为左拾遗。
后来,上清派第十二代宗师司马承祯道长打算从长安回天台山隐居,卢藏用送他。
路过终南山附近时,卢藏用指着终南山说道:“此山中大有佳处,你又何必非去天台山呢?”
司马承祯回答:“以我看来,这里的‘佳处'不过是通往仕宦的捷径罢了。”
卢藏用不由得面红耳赤。
由于当时在场有不少名流,“终南捷径”的说法便传扬了开来。
李十二想了想,也是摇头不已道:“我信以我之才华,自不必去走受人指摘垢病的终南捷径的。”
他顿了顿,看着许仙,信心十足道:“我自是要走第三条路:投书干谒,寻一个慧眼识才的大人长者,为我荐举。”
许仙点了点头,微笑道:“李兄诗才俊逸,投书干谒,确实是最可能成功之途径。”
“干谒”语出《北史·郦道元传》:“弟道约好以荣利干谒,乞丐不已。”即为谋求禄位而请见当权之人。
唐以科举取仕,通过进士、明经等选拔人才。但仅依靠考试,对于人才选拔又过于单一,因此科举考试之外的干谒行为也是受到认可的。
“窃名伪服,浸以流竞,权门贵仕,请谒繁兴”便是广大士子进出权贵之门的形象写照。
所谓干谒荐举,即无官者自恃有才,则可自投书于显达高官,彰显才能,谋一帐下幕僚之位以待机或获得被向上再荐之机会。
虽然干谒荐举很多时候不过是士族门阀之间利益交换的内部游戏,但是寒门平民确实还是有一定机会的。
只是,李十二出于商贾之家,士农工商,商居于末,李十二的政治地位却是连一个寻常农家子也不如的。即使去干谒荐举,也是希望渺茫。
不过再渺茫的希望也是希望,许仙自然不会去打击年轻人的热情。
许仙举起酒杯,祝愿道:“李兄今锥处囊中,他日必当脱颖而出!”
李十二看着眼前这位出于上清派嫡传、博学多闻的清逸道人,同时也是罕有的不鄙视自己商贾之子身份的人物,也是欢欣非常,倍受鼓舞!
李十二很高兴地举起酒杯与许仙对饮而尽,然后他放下了酒杯。
李十二右手握住桌上长剑的剑柄,抽剑而出。
剑如秋水,寒光凛凛。
李十二右手轻弹长剑,旁若无人,坐而高歌。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此度……
驾八龙之婉婉兮,载云旗之委蛇。抑志而弭节兮,神高驰之邈邈。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媮乐。
陟升皇之赫戏兮,忽临睨夫旧乡。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乱曰:已矣哉!
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纵饮狂歌弹剑事,一曲《离骚》诉平生。
歌罢,李十二与许仙举杯相贺,同时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如火,直烧心胸,尽焚胸中块垒。
两人将酒杯反扣在桌上,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淋漓酣畅,笑傲快意。
大笑了十几息后,李十二收敛笑容,站起身,扯住许仙的衣袖,便要往楼下走。
他行动间醉意已有四五分,眼睛却愈发明亮发光,带着兴奋和憧憬,道:“元兄,今晚长史府宴请宾客,邀了蜀中剑舞第一人公孙佳人演剑。我午时刚从父亲那偷拿了请柬,我们一起去见识下这个剑舞独步、美名盛传的公孙佳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