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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紫看着这封信,激动起来。继续往下翻看。
下面的内容也是英文写成。
第二篇大意是说他见到了年幼的李恪,李世民还不是秦王,隋朝还动荡不安。那些所有智能凭借文物想象的事情正在眼前波澜壮阔地发生。他觉得惆怅,又觉得兴奋。然而,他很想念他的女儿阿紫,迫不及待地想知晓李恪的杨妃,那位出自弘农杨氏的杨氏嫡女,是自己的女儿阿紫,还是几千年前与女儿有着相似的脸的另一人。
江承紫从这一篇大概已确定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眼泪不知不觉蓄满眼眶,轻轻一眨眼,泪水汹涌而下。
“阿紫,怎么了?”李恪连忙询问。
江承紫连连摆摆手,抹着泪说:“没事,没事。”
这叫没事?
李恪蹙眉,想要说什么,但见她又继续认真看,他便继续在一旁坐着等她看完。
江承紫看第三篇,很短的一行。大意是说等了好几年,再度见到了李恪,他说找到了他要找的人,他订了婚。从他的话语习惯里,他强烈地感觉到这位杨氏阿芝真是自己的阿紫,又或者不是阿紫,也与自己该是故乡人。
文末,他用意大利文写:若你是阿紫,你必定能看懂。
他留下的落款是他的英文名字:Allen.jiang
江承紫看着那落款,一颗心剧烈跳动,久久不能平复。眼泪簌簌落下,怎么也止不住。在时空隔绝出来的他乡,在以为不可能遇见一个熟人之后,她遇见了王谢。那种“他乡遇故知”早就让她觉得百般珍贵。她感谢上天如此眷顾于她。
而今,在时空隔绝出来的他乡,虽换了时空,换了容颜,但遇见了自己的至亲。这种激动,她无法言说。本以为再也不会相见,那些父女之间的遗憾再也无法弥补,但隔了生死的父女俩居然于遥远的时空里再度相见。
她激动得只剩下泪流满面。
“阿紫,阿紫,怎么了?”李恪再也按捺不住。
江承紫抬头瞧着他,一边擦眼泪,一边问:“这,这写信的人在哪里?”
“平康坊倚翠楼。”李恪回答,忙又问,“你真看懂了上面写的?”
江承紫点点头,哭着问:“我,我想见见他。”
“真见他?他可是个胡言乱语的家伙。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李恪很好奇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江承紫抿了唇,思量一番。她并不打算现在告诉他,这个独孤思南很可能是她的父亲。一切都要等见过独孤思南,确认一番,再问问他的意思再做定夺。
“他说他跟我是一个时空的人,是个考古学教授。生前发现了一座初唐古墓。古墓在湖北神农架的深山里,古墓里的铭器所显示,那是你的王妃杨氏的真正墓葬。开棺时,他看到了你王妃的脸,也是当日,他心悸病发,从高台上跌落死亡。醒来,就在隋末了。”江承紫简单地说。
“没了?”李恪询问。他其实很疑惑,如果真就写了这一点点,冷静的阿紫不至于这样哭呀。不过就是来了一个她的同乡么。
“他还说,在墓葬里发现的物品跟唐朝工艺不相符合,很多器具很现代,但又确实是初唐年间的。因此,他从铭器上的文字记载上来推测,你的王妃杨氏或者是你,定有一番不同凡响的奇遇。因此,他说,若我看得懂,证明他的推测。他也很有兴趣见我一面。”江承紫继续说。
“原是如此。”李恪陷入深深的思考,心里还是很疑惑。
“因此,我想要见他一面,他既是唐朝历史的教授,对于这期间发生的事,比我要清楚得多。或者对我们把控全局更有利。”江承紫说。
“可这样一来,你的身份也会暴露。我不想你冒险。”李恪蹙眉。
“总是要见一面的。”江承紫已止住了哭泣,眼神坚定地瞧着他。
李恪叹息一声说:“行,我让你们见一面,但不是现在。”
江承紫也明了现在不是好时机。弹劾事件刚过去,指不定多少人瞧着她与蜀王的一举一动。如今,贸然去见独孤思南,指不定会让有心人大做文章。毕竟独孤思南是独孤家真正的后人,独孤家的敌人还隐藏在暗处,说不定还可能在这朝堂之中。
到时候,一个不慎,那些心底脏坏的人很可能会以各种名目对付父亲与李恪。
“好。”江承紫很爽快地答应。
李恪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媳妇真是明事理啊。说话一点都不累。
“对了。那古墓一事,你可知晓些什么?”江承紫这才转了话题。照理说,自己魂穿千载,不至于跟现代的自己长得颇为相似呀。
“这一世不知道。前世里,你身死于湖北境内,我在安陆做了个假墓。然后,李淳风与袁天罡一并为我瞧了一处风**。说是死生之地,我便在那里为你修筑了真正的墓地。若是千年之后,思南真发现了这个墓地——”李恪缓缓地说。
“原来如此。”江承紫没继续听下去,只问,“前世里,我与现在的我是不是长得不一样?”
李恪一愣,说:“前世里,你这么大时,我还没见到你呢。等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跟现在的你不太一样了啊。”
“是不是完全不一样?”江承紫说着,拿起旁边的铜镜仔仔细细地瞧自己。
“没有呀。眉目还是颇为相似啊。”李恪也很奇怪,随后就说,“你等等,我试试画一幅丹青给你看。”
“好。”江承紫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兀自回答着。
她在前世里很少照镜子,在这里来,铜镜模模糊糊的,她也懒得照。因此,她对自己着一张脸很是陌生。在梦里,她对自己的长相也并不是很真切。此番,她瞧着这模糊的铜镜,看来看去,这眉目间,还真有点前世里的模样。若是剪了头发,穿上英姿飒爽的军装,还真有七八分的相似。
一时间,江承紫也觉得好囧。
难道这长相也会受灵魂的影响,久而久之,就成为灵魂的模样么?
她思考着无解的问题。一旁的李恪磨墨提笔。不久之后,一幅仕女丹青就完成了。他抓了抓脑袋,对一旁沉思的江承紫说:“阿紫,我舞刀弄枪惯了,丹青只能这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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