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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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一身都追随老国公，又将儿子抚养成材，孙子这一辈当中就只有安若之这个庶出的儿子成材，她不求让国公府辉煌百年，但一定要让家里的人平平安安才是真的。

霜儿抱着衣服走了进来，不解的看着安琪儿“小姐，既然兰太姨娘要升为侧室，那么至少要有一个酒宴什么的吧！一般的人家，哪怕娶一个贵妾都是要有宴席的。”

安琪儿听后摇了摇头，“是啊，一般的人家家里纳妾的时候都是要请宴席的，可你真的算一下，英国公府自从那位英国公夫人当家之后，又有哪一个是真的请过正式宴席的？除了那唯一一位侧夫人，还有一个就是一个小官的庶女，进门的时候便是贵妾之外，哪一个不都是在家里随意的摆了两桌就完事儿的。”

霜儿大致算了一下，英国公的贵妾就一共有四位，良妾和贱妾也不少，侧室虽然就一位，除了兰太姨娘是老夫人主事之外，好像任何的一位都是直接在家里摆上了一桌，就和平日里面用餐的时候差不多。

霜儿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霜儿还是不太明白，既然夫人是这样的人，侧夫人的位置还是非常严格的，叶家的人会容忍这件事吗？”

“当然会，侧室虽然严格，也是需要家里正妻和娘家的人同意，可侧室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贵妾，生下的子女也不过就是一个庶出，不能改变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像是平妻那么夸张，生下的子女就是嫡出。叶家的人不会为了一个妾翻脸，可英国公府会为此而翻脸，老夫人早就不想容忍叶氏了，外加上这些年叶氏一直都是拿着英国公府的钱在补贴叶家，光是她善妒成性，妇德有损这两条足够让英国公府休妻了。叶家很多时候还是要依靠英国公府的，绝对不会舍得断了这条关系，哪怕是舍弃这个女儿，再嫁一个女儿进来都是一样的。”

霜儿听后微微一抖，“小姐，那可是叶家的长房嫡女，叶家也舍得？”

“怎么舍不得？”安琪儿白眼一翻，对此大为不屑，“其实叶氏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叶家的掌控范围之内，可她却并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人家手里的一枚棋子而已。叶家庶出女儿嫁给了世子做侧妃，其他的嫡出嫁给了叶氏的另外几个儿子，庶出的嫡女嫁给了叶家最有出息的儿子，没了她这个出嫁几十多年的姑奶奶，叶家还有不少的女儿。叶氏的年纪大了，没有了往日的容颜，也没有了早年的好名声，早就被列在弃子的行列之中，唯一差的就是一个机会而已。”

霜儿听后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果不其然，管家前来告知明日辰时四刻要为兰太姨娘举行升位礼，因为家里的小主要进宫，怕是有所冲撞，就不大办了。

安琪儿的眼睛一闪，辰时四刻，也就是明早八点的时候，故人的每一刻都十分有着规律，辰时进行升位到也显得中规中矩，这个时辰应该是老夫人选的。

升位礼的那一日，家里除了祠堂里面挂了少许的红绸之外，几乎和往日里没有什么差别，祠堂里面早就有几位年事已高的几个叔伯老人静坐着喝茶。

兰太姨娘穿着一身棕色的寿字文段，恭敬的跪在了祠堂的三进院里，听着一群老家伙们的教诲，任凭炎热的太阳打在自己的身上，也没有动摇半分。

安若之虽然心疼，却没有任何的不耐，祠堂里面一共分为四个院子，一进的院子是给宗室嫡出跪拜的，二进的院子是给庶出子女跪拜的，三进的院落则是给旁系，或者是宗室的侧室跪拜行李的，四进的院子则是奴婢、姨娘磕头的地方，除非是升位，或者有什么大的功绩，像兰太姨娘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别想进三进的院子磕头，更加不要说是将自己的名字加进族谱当中去了。

族长在一进的祠堂里面洋洋洒洒的讲了一个时辰，然后便让兰侧夫人恭敬的磕了一个头，命丫鬟传了一个红包给她，便端上了一杯茶，让给她端给国公夫人，这也是规矩之一。

安琪儿看着大热天茶盅还不断的冒出热气，可想而知这杯茶到底有多汤了，可自己的祖母却和没有事儿人一样，稳妥的端在手里，面对英国公夫人快要吃人的眼神，恭敬的敬着热茶，讨要了一个薄薄的红包，一切的礼仪这才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