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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像在电影里看到的一样,被裁员的人从会议室离开就有穿西装的人陪同他们收拾个人物品,然后就发现他们的门卡已经失效。
这一天绝对是美惠中国历史上的黑色星期五,到处都是伤感的同事,有些是被裁员的,有些是兔死狐悲的。沈渔组里的许巍和李琳琳都在裁员名单,hr关系好的cindy也在裁员名单,中午的告别宴沈渔连赶了三场。
李琳琳抱着沈渔哭得泪流满面,美惠是她的第一份工作,沈渔对她很好,相处得像姐妹,周围的同事也都相处得很好,可是突然间,她就从美资白领沦落为失业游民,上一周她出差还住五星级酒店,这周就发现她的钱只够付几个月房租。
沈渔吃完饭,内部聊天工具上弹出了张泽的头像,“沈渔,听说下一步要开始管理人员裁员,你有什么打算?”,沈渔就随口发了句牢骚,“在外企呆的这些年觉得很没有归属感,我很想逃离外企”。张泽回了句,“噢”。
办公室少了一小半人,沈渔觉得喘不过气,就爬到公司楼顶的天台上,看看远处的西山。回到办公室,她习惯性地刷新邮件,看到alex秘书的邮件,请她去alex办公室一趟。alex开门见山,直接就问,“沈渔,听说你打算离开美惠了?”。沈渔有些纳闷,她就给张泽在聊天工具上随便抱怨了那么一句。
alex看着沈渔,略带惋惜地说,“本来我打算升你做市场总监,替代张泽,你很能干,成本又比张泽低很多。但听说你打算离开美惠了,我们就收回了张泽的解约通知单,改成你的了,我会尽力给你最优厚的赔偿金”。
沈渔心里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不肯相信,就问alex,“alex,你可以告诉我,谁告诉你我要离开美惠?”,alex摇摇头,“沈渔,你自己心里肯定已经有了答案。虽然我很不屑这样的手段,但你的聊天记录不光我收到了,亚太区主管人事的副总裁也收到了。另外你的聊天记录虽说不是很直接表达要离开美惠的意思,但有心人自然会让人理解为你要马上离开美惠。”
沈渔不记得是怎样离开的alex的办公室,她鬼使神差地跑到李默铭的寐语酒吧,李默铭碰巧也在里面,看她失魂落魄地过来,随手递了她一杯血腥玛丽。
因为上次和刘东衡的不快,李默铭很久没有联络沈渔,但他经常来酒吧,期待某天碰到她跑来喝酒。看到她进来,除了给她酒喝,他也不知说什么。他感觉心里的那个影子慢慢变成了沈渔,她和初夏的确是不同的人,他现在也能轻而易举地分出她们。
沈渔也没有和李默铭说话,接过鸡尾酒,就找了个角落,蜷在里面,想着心事。一直以来沈渔都认为张泽是她在美惠最好的朋友,她对他几乎毫不设防,无所不言,如果他直接告诉她,沈渔我们竞争的是同一个职位,她一定会选择辞职,绝不会多说一句。可是他居然设了一个圈套给她。
她突然很想刘东衡,出了寐语酒吧,走了小半个二环,跑到刘东衡的办公室。刘东衡正在开会,她发了个短信给他,自己坐在他的椅子上,他桌上的照片已经换成了两人的一张合影,玉兰树下,她笑颜如花,他宠溺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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