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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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心疼的给海棠掖了掖被角。这才又重新回到张氏的床边守着。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近来张氏总是做恶梦，半夜被噩梦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一坐到天明。

今日也是一样，半夜被噩梦惊醒，张氏却没有听到往常海棠安慰她的声音，下意识的四周看了看，这一看，张氏便有些愧疚了。

从床上爬下来，借着小草的手，喝了半碗安神汤，张氏没有让小草叫醒海棠，而是轻手轻脚的蹲到了海棠的榻前，轻轻伸手去抚摸海棠的脸。

这一两个月，可算是苦了这孩子了。张氏叹气。

“我没事儿了。小草你也去那边趴一会儿吧。”看着小草眼下同样的青影，张氏大方的遣了小草下去。

小草初始还有些惊讶，后面见张氏似乎确实神态与往日不同，似是已经恢复了过来，便在海棠旁边随便铺了床褥子，躺了下来。

隔一天，海棠醒来时睡在张氏的床上……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草儿……草儿……”

“小姐，小姐，我在这儿呢。”小草正在外面院子里听已经恢复过来的张氏训话，听到屋里海棠叫她，得了张氏眼神同意后，赶紧跑进来伺候。

“你去哪儿了？阿娘呢？” 海棠一醒来，就发现睡觉的地方换了，原本躺在床上的阿娘不见了，自己却睡在床上，心里一个咯噔，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了，本能的就开口叫了草儿。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见海棠醒了，小草笑的别提多开心了，一边端了脸盆过来伺候海棠洗漱，一边道，“小姐，夫人昨天夜里醒来之后就好了，这会儿正在外面给我们训话呢……”

“真的？太好了，可算是恢复过来了……”

张氏醒恢复正常，能够正常的掌家里宅，海棠身上的压力骤减，虽然也还担心着外面的事情，却也能每日里闲下来去找刘表打听打听事情的最新进展了。

前段时间，她要照顾张氏，没时间出府，虽然每天刘表也会让人过来给她送消息，可是这种事情，纸上毕竟说的不太清楚，而且顾忌到隐秘的问题，有些东西，刘表并不会写在纸上。

在小草的伺候下洗漱完，海棠有心出去看看张氏。不过，想着她现在正在行使当家主母的权力，惩治这段时间内宅的不良之风，便没有过去。叫了小草，给她上了早点。

她也实在是饿了，这段时间因为内忧外患，既担心外面的海柱，海诚和海松，又怕张氏一病不起，也不怎么吃得下饭，如今终于老天爷开眼，张氏好了，她也能好好吃顿饭了。

张氏训诫下人，并没有花多长时间，海棠正在喝粥，她就进来了。

“阿娘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一点？”见过张氏进来，海棠心里还有些小激动，毕竟好长一顿时间张氏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虽然没有昏迷。却有些神志不清。

“好啊，阿娘刚好也饿了，就跟棠儿一起再用一些。”张氏笑着点点头。这会儿外面太阳都出的老高了，其他她早就用过了，只是她贪恋跟女儿一起用饭的那种温馨。

“棠儿最近瘦了。”母女俩温情脉脉的用完早饭，小草带着旁边的小丫头把剩下的东西收下去，又上了助消化的茶水。张氏便拉着海棠在一边坐了下来。

“阿娘好了就好了，阿娘也知道，棠儿一向都易胖体质。好好养养，估计很快，这肉就回来了……”海棠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因为要照顾张氏，饭又吃的不好，确实瘦了好些。以前她的脸，伸手一捏好大一团肉。现在就剩下点皮了。倒是有些像瓜子脸方向发展。

“恩，是要好好养养。”张氏点点头，摸着海棠明显有些嗝手的肩背，心下一酸，眼睛就湿润了，“棠儿不要怪阿娘，阿娘是个没用的，关键时候竟然还要你一个丫头照顾……”

“阿娘说什么呢？阿娘是生我养我的人。难道我照顾一下还不应该？再说这些日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照顾的。二婶，姑姑，表姐都有过来帮忙，只是二婶有海翼弟弟跟二叔要照顾，还要管着府里的事情，比较忙；姑姑，表姐毕竟是客人，棠儿也不好过多劳累他们，所以才自己多照顾了一些。”

“是，我知道，我们棠儿是好样的。”张氏欣慰的夸了海棠一番，刚刚她已经把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海林每天来往于州牧府跟城门口去探听消息，不得空，海氏跟张氏虽说是姑嫂，毕竟没怎么处过，又是客居，不好经常过来暂且不说，只说李氏虽然管着内宅，照顾着海翼却也不是非她自己不可的，却依然每日不过过来看看，连动手都少有，这让张氏有些寒心。

之前，她一直把海林当亲弟弟，对李氏这个妯娌，可是说掏心掏肺也不为过，可是没想到……

再想到，从小丫头口中听到的，李氏身边的婆子说的话，张氏只觉得一颗心拔凉拔凉的，难道真像老话说的那样，‘共患难容易，同富贵难’吗？

相公那边还没什么消息，李氏已经当他们全是死得了？连家产都给他儿子算计上了？难道她以为她没了儿子，没了丈夫，海府这好不容易存下的家当就都归她儿子海翼了？

“阿娘？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海棠见张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以为张氏的病还没好全，拉着小草就要让她去请大夫，却被张氏阻止了，“阿娘没事儿，棠儿你这些日子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你阿爹那边，你也别担心，有什么消息，阿娘会去通知你的。”

从张氏的正院出来，海棠奇怪的看了看小草，“草儿，你刚刚怎么了？怎么那样看我？”

“小姐这些日子只顾着照顾夫人，有些事情不知道。”小草四周瞟了瞟，见路上也没什么人，便低声，将二夫人院子里婆子听到的二夫人的丫头跟二夫人说的话学了一遍，话语间颇多气愤，不值。

“二夫人的丫头说，‘夫人您何必太上心？反正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儿，也不是您亲的，反倒是若是大夫人就这么去了，大老爷连带大房的两个公子也因为瘟疫没了，到时候这海府的一切可不都是海翼公子？’原本这话，要是只是二夫人身边的丫头随口说说倒也没啥，二夫人将其处置了也就是了。偏偏二夫人不但没处置，还把这丫头提到了身边，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大家伙，二夫人就是这么想的吗？再想想二夫人这一两个月的做派……”

“这事儿，阿娘今日知道了？”

“恩，所以夫人听了当时脸色就沉下来了。刚刚奴婢估摸着夫人就是想到这事儿上去了，才会脸色不太好。”

“我不知道，原来二婶还有这么大的野心……”海棠脚下顿了顿，“这事儿，二叔知道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二老爷，每日里早出晚归都是为了老爷跟两位公子的事儿，再说了二老爷为人一向和气，跟大房这边又亲近，应该不至于有这等恶毒的想法。”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海棠暗叹，从前一直觉得二婶李氏是个温和没什么主见的，没想到一上来竟然野心就这么大，只是手段太过拙劣了一些。“姑姑跟表姐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姑奶奶那边倒是没听说，不过，有丫头碎嘴，说是姑奶奶是个不吉利的，要不然，怎么这么长时间没事儿，这姑奶奶刚一上门事儿就出来了？还是这样的大事儿？”

“这样的闲话以后就不要说了，这事儿，跟姑奶奶她们没关系……”

“奴婢知道。”小草点头。

“这事儿暂且就这样吧，不过二婶那边，你找人看着，等熬过了这段时间再说……”至于以后，就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看来，海家该分家了……”海棠低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