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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琼鱼点头:“我走了。“

她终于又出了皇宫,比之前,街上人烟稀少,显然还没从那一场浩劫中恢复过来。她直奔风华绝代,后院传来笛子的声音。傅琼鱼看到秋十站在湖边吹着笛子,她推开门,秋十看到她放下了笛子,带着笑容。

“先生真是好雅致啊,在这里还能悠闲的吹笛子。”傅琼鱼不无挖苦,秋十拿着笛子打了她一下:“我等你多时了。”

两人进了屋子,傅琼鱼坐在那里倒了一杯水。秋十将一封信给了她:“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傅琼鱼拿着信,拆开看了,信上大义是说,青月国发生内乱,他与水幻公主同去了。让她安心在风华绝代等他归来。

“他什么时候走的?”傅琼鱼合上了信,秋十道:“两天前。”

“嗯。”她这次只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这次只‘嗯’了一声?”秋十摇着扇子颇觉得奇怪的问道。

“那不‘嗯’,我还能怎样!他也一定说了,让你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吧?”傅琼鱼又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问道。

“是这样……”秋十也不含糊,娓娓道来,原来那夜在花船上,百里胜被泼酒是太子让人故意泼的,问题不在酒,而在衣服。百里胜所换的衣服上带着毒,衣服一穿上身,毒也入了五脏六腑。而这毒正是让楚殇去下的,楚殇是和南风兮月联手,自然也是和百里胜联手,所以他们顺水推舟,让百里胜炸死,让太子百里坤造反,好乘机将百里坤一网打尽。而这雷云骑传说是一个神秘的军队,只要出钱,便能出力。百里胜就出了银子买通了雷云骑,可他也把自己的命送掉了。因为雷云骑的主人正是秋十,秋十的祖上曾欠了百里寒祖上一个情,传承到了百里寒这里,百里寒就用了这个情。所以才有了雷云骑帮助百里胜打败百里坤,又杀了百里胜的过程。

人算不如天算,谁也不知道这神秘的雷云骑的主人竟是秋十。她当时看向秋十的时候,已经被秋十密语传话了。傅琼鱼这才敢又在大殿上“胡作非为”起来。

傅琼鱼听完,也大致明白了,可她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肯定,太子一定让楚殇去下毒?如果换了别人呢?”还有楚殇似乎很得太子的相信,为什么?

“楚殇也有一个身份……”秋十露出笑容,“你猜……”

“龙风?”傅琼鱼想到了楚殇那夜看到了她脸上伤疤时,楚殇的神情,似乎很内疚,可当时没察觉,现在想想,如果楚殇就是龙风,天下第一杀手,自然会得到太子的信任。

“此事,以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秋十警告道。

秋十竟然是雷云骑之首,楚殇竟然是龙风,那么楚殇曾是刘家豢养的一个杀手?到底,他们还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想起以前大家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她那时永远也没想到她认识的这些人都有着其他的不为人知的神秘面具和身份。又转念一想,他们都不是常人,自然会有许多的秘密。她又介意什么呢?如果换了她,她打死也不会去说的。

————

今夜她要去一趟四王府,所以一到了晚上她就出来了,想着秋十在忙,没想到秋十就在巷口堵着她:“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我想去见见四王爷。”傅琼鱼刮刮鼻子说道。

“我陪你走一趟。”秋十没拦着她,傅琼鱼道:“先生,你太好了。”

两个人没从正门进去,直接从房顶上进去了。院内响着低哑的琴声,一声一声。忽然,百里寒停了弹琴说道:“既然有贵客来访,不如下来陪本王喝杯酒。”

傅琼鱼看了秋十一眼,她对百里寒还是有愧疚,毕竟是她戏耍百里寒在前,让百里寒认为她就是北迫玄,结果最终一切都毁在了她的手中。傅琼鱼和秋十下来,百里寒瞧着傅琼鱼,眼中没有任何的感**彩。傅琼鱼行礼道:“南溪见过王爷。”

“南溪?”百里寒微微一笑,手又弹了弹,“应该是叫你傅琼鱼傅姑娘,还是称呼你为曦王妃?”

傅琼鱼又刮刮鼻子:“王爷喜欢怎么称呼就好。”

“本王原本还担心你和六弟会乱/伦,没想到,本王和六弟却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知道羲王妃心中现在是不是很快乐?”百里寒语气中含着嘲讽。

“王爷,您不要这么说,我知道骗你和六王爷是我的错,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六王爷不也是想要利用我搬到太子和百里胜?王爷可曾有过愧疚?王爷可曾想过,我真的是你亲兄弟的话,你把我的生死放在了那里?我的脸明明不是太子所毁,你却对百里辰说是太子说毁,王爷又是什么居心?王爷明明有一身的武功,却假扮孱弱之体,不过是权欲二字的缩写。”傅琼鱼一口气说完,百里寒弹着琴,看她一眼:“本王居然一直认为你是一个男人,真是大错特错。楚殇已经成了二皇子,你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王爷今日又露了武功,是想我们有去无回,还是打算坦荡生活?”傅琼鱼又问道。百里寒停了琴:“羲王妃今日打算来做我二哥的说客?”

“非也,是我明白王爷的志向。其实,高高在上,未必就是好事。福泽苍生,又自由自在才是好事。王爷曾与二皇子接触过,该知二皇子的品性,他亦是对权利无欲无求的人,我把他推到那个位置,只想他不能为自己而活,也能为别人而活。至于王爷以后的选择,我实在无法左右,也无法说服。只有一句话告诉王爷,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人生之追求不过是自由。”傅琼鱼说道。

百里寒听她说完,笑了一声:“本王没想过,你如此牙尖嘴利。不过,有件事情,你还是先和六弟说清楚吧。”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百里辰站在屋内,双目赤红,方才傅琼鱼和百里寒的话他都听清楚了。傅琼鱼心肝乱颤,她想过这一幕,想过百里寒怎么对付她,没想到会用百里辰对付她!

秋十说,那夜,百里辰把几个造反的将军都杀了,还抓了不少与太子关系密切的人,将太子造反的势头压下去不少,所以从那夜之后,百里辰名声鹊起,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

百里辰此刻已经发怒成狂,指着傅琼鱼,从牙齿里蹦出来几个字:“你是女人?”

“我……”傅琼鱼一咬牙,“对,我就是女人。”

“你一直在耍我,傅琼鱼,你叫傅琼鱼!你是南风兮月的王妃!”百里辰走一步就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来,傅琼鱼往后退着:“全都对,不过,我一开始是想涮着你玩,但后来绝对不是了……你四哥也耍你着!”

百里辰恨恨的看向了百里寒,百里寒道:“六弟,我只骗了你那一次。”

“傅琼鱼,我今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秋十,走啦!”

傅琼鱼和秋十就飞了,百里辰在后面穷追不舍。两个人绕了许久也没摆脱百里辰,秋十道:“你先走,我过去对付他。”

“他就交给你了。”傅琼鱼连忙跑了,她看到秋十落在了地上,百里辰也落在了地上,一青一黑,远远观之如同一幅画一般。这二人也该化干戈为玉帛了。傅琼鱼也落在了地上,看着他们,风刮起了她的衣衫,她喃喃道:“秋十、百里辰,后会有期。”

转身,飞走。

傅琼鱼直奔风华绝代,快速收拾了行李。留下了一封信给秋十。她看了看这呆了不少时日的地方,听着前面唱着小曲,悠扬而深远,那样的动听。

这里,尘埃落定,她也该走了。

“五尾兽还原!”

五尾兽变化了出来,巨大的雪白的身子在后院张开,五个尾巴漂亮的摇着。傅琼鱼飞上了五尾兽的背,又朝后看了一眼。如果和秋十说她要走,秋十一定不会让她离开。百里辰现在知道她是女人了,也更不会放过他。那么,不如趁早离开。

“后会有期!”傅琼鱼摸着五尾兽的脑袋,“走吧。”五尾兽蹿上房顶很快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雪花朵朵的飘了下来,飘满了整个天空,春节即将临近。

除夕之夜,外面大雪纷飞,炮竹声声不断。在此期间,楚殇已经正式认祖归宗,封为二王爷,更名——百里殇。

傅琼鱼此刻正在龙语国边境的一个客栈中,一个人烫着一壶酒,推开窗户看着璀璨的烟花:“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南风兮月一声不响的离开,她表面是无所谓,其实却是在意极了。

“你这个大笨蛋,谁要你保护我,我要和的是你在一起,在一起,你懂不懂?”傅琼鱼一口喝下了酒,脸色发红。整张桌子就她一个人,谁也没有。

一种浓浓的孤独包围着她,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酒晃晃悠悠的站起,走到窗边,外面的炮竹声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傅琼鱼仰头喝下了酒,想着在现代的时候,她过年时是和姥姥一起过年,家里从来都是冷冷清清。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问君能有几多愁,掐死了你的温柔……”傅琼鱼打了一个饱嗝,小二正在端菜过来,一听傅琼鱼念诗问道:“公子,你这是念得什么诗?”

“掐死你的温柔,我还有,你想不想听?”傅琼鱼扶着桌子问道,然后指着窗外的一棵树:“床前明月光,自挂东南枝……问君何能尔,自挂东南枝……欲穷千里目,自挂东南枝……空山新雨后,自挂东南枝……想要见阎王,自挂东南枝!”

“公子,这大过节的,您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您喝醉了吧,还是早些歇息吧。”小二欲扶住傅琼鱼,傅琼鱼把小二推开,挨着窗边,喃喃的念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忽然,窗下就传来拳脚相加的声音,傅琼鱼探出大半个身子,看到几个人正在圈踢一个人,飞上天空的烟花照亮了街道,有三四后背熊腰的人骂骂咧咧的正打着一个人。

“大过节的,怎么还不让人安生!”傅琼鱼一脚踩上窗户,歪歪斜斜就飞了下去,一脚揣在一个大汉身上,将那人踹成了狗吃屎。几个大汉一惊,有人喊道:“什么人,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傅琼鱼手里还拿着酒杯,她抬头望着绚烂的夜空:“老子是你妈!”

“他娘的,给我打!”有大汉轮着拳头过来,傅琼鱼的玄天内力已经练到了第六层,轻易就避开了大汉的拳头,笑呵呵的说道:“叫娘干啥?”又一个拳头过来,傅琼鱼单手扣住,一用内力,听得那大汉惨叫一声:“我的胳膊!”

“不好意思,用过劲儿了。”傅琼鱼放开,那大汉倒在地上哀嚎,他的手骨已经被傅琼鱼捏碎了。

几个大汉一见傅琼鱼会武功,拖着另一个人狼狈的就跑了。傅琼鱼打了几个饱嗝,见地上缩着一个人。她慢悠悠走过去,踢了踢那个人:“喂,他们走了!你也赶快回家吧,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说出这话的时候,她愣了一下,这还是南风兮月对她说得。

她转身要走,地上的人就弹坐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傅琼鱼!”

傅琼鱼听着这个声音耳熟,她转身看着地上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叫……傅琼鱼?我们认识吗?”她此刻易了容,只有方才说话时是她的声音。她带着几分醉意过去,蹲在地上,瞧着那人,左看右看,看到了一个银质面具,然后点着脑子:“你是……你是……”

“小爷是北堂无冥!”北堂无冥几乎是吼出来的,傅琼鱼伸手打了北堂无冥的脸几下:“北堂无冥?老子是你娘啊……”啪,她就醉倒在了地上。

————

隔天大年初一,傅琼鱼从地上爬起,身上还盖着被子,地上也铺着褥子,她怎么在地上打了地铺?傅琼鱼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床上正睡着一个死猪一样的家伙。银质的面具,头发乱糟糟的,躺在她的床上正睡得很香。

北堂……无冥。

傅琼鱼想起了昨夜,她救了一个人,就是北堂无冥。可他怎么会沦落到在街头被人毒打的地步?丫的,他还真不客气,霸占她的床,让她睡地下!

傅琼鱼一脚跩过去想跩醒了北堂无冥,想想他昨夜的遭遇,她又忍住了。偏巧,北堂无冥翻了一个身,正好脸对着傅琼鱼的脚,北堂无冥觉得阴影压了过来,睁开乌青的眼就看到了一只鞋子正对着他,傅琼鱼收了脚,嘲讽道:“您老醒了?”

“臭丫头,我杀了你!”北堂无冥坐起来,却找不到自己的剑。

“五尾兽,上!”傅琼鱼喊了一声,五尾兽就从傅琼鱼的怀中爬出来,径直窜到了被子上,五尾兽呲着牙,顿时北堂无冥的脸色就变了,因为北堂无冥曾经受到过五尾兽的惊吓,北堂无冥手就乱拨:“走开,臭丫头,你快让它走开!”

“真胆小。”傅琼鱼捏回五尾兽,放在手里摸着它,瞧着北堂无冥的这个德性,脸上、身上好几块青肿,她道:“你堂堂一个少主,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德性?”

“你还有脸问,还不是因为你!”北堂无冥又发飙,傅琼鱼伸出五尾兽,五尾兽又狐假虎威,北堂无冥气得脸都绿了。

“这样吧,你先把自己收拾收拾,我去给你找个郎中,然后再谈。”傅琼鱼塞回五尾兽,转身要走。

“喂,臭丫头!”北堂无冥喊了一声,一个瓶子丢了过来,傅琼鱼接住:“这是什么?”

“这是蛇蛊的解药,我从封休那里偷来的。你赶快吃,你要是死了,大罗神仙也难救你!”北堂无冥又扯上了被子,似乎不好意思。傅琼鱼拿着瓶子,心中五味杂坛,北堂无冥就是为了给她送解药?但她的蛇蛊早就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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