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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脸歪了吗?
夏晓北狐疑地走进洗手间照了照镜子。
“……”泪崩,为毛多哭了几分钟而已,怎么把脸也哭歪了,好像连肤色也有了些变化(画外音:确定只是多哭了几分钟吗……)。
不久,她重新走出来,佯装凄凉委屈地对敏敏道:“是啊,晓北姐姐我确实被打了,打我的人就是你的阿朗哥哥。家暴啊家暴,你打算为我报仇吗?”
她的谎言显然十分拙劣,连嘟嘟地状似不屑地懒得鸟她。不过木有关系,敏敏鸟她了,却是摸着下巴仔细地打量了夏晓北一会儿,才小大人般道:“既然是阿郎哥哥打你,就说明你肯定哪里欠抽。”
瞧瞧那摸下巴的模样,再听听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活脱脱就是和宋以朗那货学的!
“敏敏,从小学生的嘴里,是不该吐出‘欠抽’这种字眼的。”夏晓北谆谆教诲道:“尤其是不该学宋以朗的嘴贱。”
咦,提起小学生,夏晓北倒猛然记起一件事:“今天不是周一吗?你怎么没去上课?”
敏敏继续梳理嘟嘟身上的长毛,不以为意地应道:“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呗。”
哇塞,现在的小孩纸都如此霸气外露吊炸天吗?
夏晓北想起自己以前被逼着在教室里倒数下课时间的日子,不禁对敏敏流露出羡慕和崇拜之情。但心里真嫉妒,嘴上也得装装逼:“嗯哼,敏敏,你这样任性,二叔公会不高兴的。小孩子就该去上学,认识很多的新同学和新朋友。”
才不会天天和嘟嘟腻在一起——最后一句话,考虑到有些离间的意味,她选择地吞回肚子里。
怎料,敏敏貌似压根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看着她,笑眯眯地说:“晓北姐姐,我和嘟嘟都饿了,你是不是该煮晚饭了?”
转移话题的功力倒是蛮深厚的……
夏晓北睨着她腹诽,这才因着她的话而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也饿了。
“好吧,我就来给你做顿大餐!”
家里多了一人一狗,似乎将之前的清冷都扫空了,而嘟嘟时不时跑进厨房里添乱,或者听着客厅里敏敏逗嘟嘟的笑声,夏晓北甚觉原本恹郁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下厨动力过甚导致的结果是一桌子的才最后没法全部解决,夏晓北和敏敏都摊着手脚靠着椅背挺着撑圆的肚子,桌底下的嘟嘟也饱到平时最爱的红烧肉都不愿搭理了。
“晓北姐姐,没想到你人看起来迷迷糊糊,煮的菜味道倒是很不错。”
夏晓北自动忽略了带贬义之嫌的“迷迷糊糊”一词,只着重听了最后半句的赞扬之语,意得志满地对敏敏夸口道:“那是自然,你阿郎哥哥的嘴,不就是被我的手艺给养刁的嘛!”
嘿嘿,反正他现在人不在,任由她怎么胡扯都没人管得着!
然敏敏显然未被她哄骗到,“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真不可爱。”夏晓北撇撇嘴,“你这个年纪,嘴不该是甜的吗?”
闻言,敏敏似经她提醒记起了什么,走到沙发上从她带来的小背包里掏出了一药瓶子晃了晃,“有温开水吗?”
“有的。”夏晓北走去厨房倒了两杯水,“你怎么也吃药?吃的什么?”
“增强体质的。”敏敏随口回答,见夏晓北也拿出药瓶子,便反问道:“晓北姐姐的呢?”
夏晓北刚吞下苦巴巴的药丸,皱着张脸回着:“我也不懂,问你的阿郎哥哥去。”
药一直在吃,他没说停,她也就不敢自作主张。夏晓北蓦地觉得自己可能对此太不上心了,改天该找个机会上药房咨询这到底是啥玩意儿,万一是慢性毒药呢?她岂不是到死都不晓得?
晚饭后,敏敏和嘟嘟在客厅看电视,夏晓北敷着面膜下来时,发现屏幕上正是一对男女深情地热吻,而敏敏的眼睛似黏在了画面上一般一眼不眨。
夏晓北默默地晃荡到她身旁坐下,摇头叹息:“唉,这些无聊的情情爱爱啊,把小屁孩都带坏了。”
敏敏转过头来表情古怪地看着她:“既然无聊,为什么你还要和阿郎哥哥结婚?”
“……”夏晓北噎了一下,解释道:“结婚是结婚,恋爱是恋爱。”
“不是都要谈过恋爱才结婚的吗?”敏敏不解地问,下一瞬便自己恍然大悟:“对,我想起来了,阿郎哥哥是为了遵守指腹为婚的约定才娶的你。”
她本是无心之言,但夏晓北的表情应声僵了僵,所幸面膜掩住了脸色。
确实,这场婚姻的开端不是很美好。或许正是因为没有感情基础,所以等到她想珍惜时,才很容易患得患失。但如若不是这层迫不得已,她,甚至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因此反过来这么一想,其实也不算坏事。
大概是她的突然沉默令敏敏察觉到什么异常,敏敏蓦地关掉电视机,站起身来语气轻松地提议道:“到了该休息的时间。”
夏晓北的思绪被拉回,摁了摁脸上的面膜,含糊地声音问:“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明天我可没空陪你的,我还得上班。”
“晓北姐姐好没礼貌,我才刚来就赶我走。”敏敏回道。
夏晓北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她当然没有赶她走人的意思,只是觉得她这趟着实来得奇怪了些。
紧接着便见敏敏转了转眼珠子,甜甜地笑着说:“我也不清楚要呆多久,该走的时候我就走,说不定你明天下班回来就看不见我了。”
闻言,夏晓北的心里倏地升起了一种猜测:“你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不声不响地过来,还说不出回家的具体时间,可不正符合离家出走的感觉吗?
然,只听敏敏莫名其妙地拍了拍嘟嘟的脑袋,无奈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完,她就和嘟嘟往楼上走,独留夏晓北丈二和尚似的摸不懂她的意思。
……
夏晓北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的场景再度回到了双嵇山上那片茂密的树林里,一条大蟒蛇在身后追赶着她和宋以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而大蟒蛇就是不咬宋以朗,张开大嘴只想咬她。
眼看被追到了悬崖边上,她着急地朝宋以朗呼救。宋以朗却始终远远地站立不定,冷冷地看着大蟒蛇对她吐出了长长的信子。梦境十分真实,真实得她清晰得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沾满了大蟒蛇的口水,黏糊且冰凉。
心痛地挣扎中,她猛然惊醒,手捂住胸口异常快速的心跳,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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