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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吗?”见着如此,徐将军心头猜测若定,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掌桌喝问:“你是那一狗寨的奸细,还不快如实道来。”
这间将帐很简漏,左墙挂着副军图,图上密密麻麻全是战地名称;正中摆设个沙盘,沙盘里面山林起伏,红蓝双旗对峙而插;再前方就是将桌,桌上就只有个令筒,没有了。
“我只是个迷路的人,不是奸细。”数眼看完帐中一切,林帛纶礼貌抱拳道:“在下姓林,名帛纶,因有急事要到庐州,不料汉水船艘要初六才开,这才误入了禁道。”
“是吗?”徐将军表情写满不相信,负手站起,来到他跟前后左右把他看了看,哼声道:“那你如此紧急到庐州,所为何事呀?”
林帛纶不卑不吭挺立于前,眼珠跟着身边人轻转,简言道:“见在下的妻子。”
“急去庐州见妻子?”哧鼻声出,徐将军大步返回将桌前,怒掌力砸:“好你个奸细,连谎言都漏洞百出,岂有要见自家妻子而铤而走险之人?还不快速速与我招来。”
这些个宋室将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都疑心成狂啊?林帛纶无奈之极,垂目瞟向前面沙盘,见着红蓝双旗中间划着条黄线,连绵的蓝旗紧压于黄线端沿,而红旗则后距黄线大段距离驻扎,身后有两座城池,是均州和襄阳。
单瞧两军摆设阵仗,他就知这批人被金兵搞打怕了,因为心里胆怯,所以才疑神忌鬼。
“唉!”林帛纶轻叹出一口气,试图解释道:“将军可以想一想,若我是奸细,为何会不躲不藏,青天白日出现于禁道上,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徐将军拉了一声,随即指喝:“也许你就是抱着此种心理,进而大胆的前来探查。”
还真能想。林帛纶眼白上翻,双手张开争辩:“既然将军认定在下是奸细,那你有看过手无缚鸡之力奸细吗?”
徐将军身边一名将军闯前喝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或许你的柔软样是假装的。”
老子若有武功,也不会那么任人欺负了。林帛纶心下嘀咕,知道这伙人是丧家之犬,心若胆怯,怕是连自已都怀疑是不是亲爸亲妈亲生的。
“好吧,你们若非要把人往坏里想,我又能怎么办。”自嘲也是嘲讥地笑了一声,目向徐将军道:“我只不过是误闯了军道之人,你们难道还能无视军法把我推出去砍了不成?”
“大胆。”听得此嘲讥之言,徐将军气的浑身发抖,叱声咆喝,冷声笑道:“你身份可疑,待到查清之时再作决处不迟。”话落,扬声大喝:“来人,押至寨牢看守。”
“等等……”林帛纶知晓自已是碰见猛牛了,眼皮一跳,兵卫闯进时,急跨大步前问:“要如何你才相信我不是奸细。”
就算不是奸细,区区一介草衣胆敢如此军官,就足证明此人是个叼民。徐将军这口气如何也咽不下去,冷冷笑哼:“是不是奸细还有待查明,等到查明之时再说。”话落,挥手喝道:“押下去。”
“是!”两名兵卫应声上前,力臂猝押扣住林帛纶,强行扭转过,大步便朝门口跨迈。
林帛纶心知是自已触怒了这个野蛮将领,眼看要不见天日了,心头一急,扬声呐喊:“若我可助你们打胜一仗,那你是不是就相信我不是奸细。”
“哈哈哈……”
“且慢!”
听得此话,徐将军哄然大笑,然尔一直沉默不吭的另一名将领却急速奔下台,唤住两名兵卫后,转身徐将军说道:“将军,但凡布衣平民面见官兵,就是再坦荡也会心有怯忌。然末将从头一直观至尾,岂人非旦无半丝胆怯之意,反而仍有一种凌人之气。”说道,凑嘴于耳畔,“此人如此无惧样貌,唯有两种解释可通。”
徐将军笑卡于脸,这一席话让他抿起双嘴,眯目耳语:“是何两种?”
“其一便是常见高官名将,习以为常自然心无怯意;这其二则是腹有真才实料,气由心生便坦然无惧。”话落,心机沉阵劝解:“将军,此人若是前者,把他收押了,必惹来麻烦。如是后者,口出之言则定然不假,说不定真有办法解破此道僵局死题也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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