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似曾相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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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见了我似曾相识的人。”石景源一步步走向广场，广场的中心坐着一个在画画的人，她很认真的画着周围的事物。“可不可以帮我画一幅肖像？”石景源坐在她面前，她的笑容依旧很美，边微笑着边点了点头。“你是要素描还是油画？”她询问着石景源，石景源的要求是怎么简单怎么画，因为他等下还要去做事情。“肖像的钱放在这里了。”石景源放下了二百元，要求她不要讨价还价，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客人，能对她这个实习生给出这么高的价钱，一般在这里画一幅素描头像只需要几十元，素描的成本不高，又不像油画那么繁琐，很难有客人可以这么大方。

“先生一定是个有钱人。”她拿起笔开始打着素描框架，石景源没有说话，作为模特，一定要像模像样。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伴随石景源的除了阳光还有她时不时的问候，她经常会问累不累，然后会说再等一下就画好了。石景源第一次当模特，体会到了模特的辛苦，坐在这里几个小时不能动也算是一种能耐。这个世界似乎谁挣得都是辛苦钱，除了异行者有花不完的钱，有时候石景源在工作中还会感慨人活在世上很辛苦。那个时候尹离总是会告诉他：“因为他们是人，咱们不是，所以咱们显得很轻松，而他们为了生活一直在奋斗，或许是你做异行者太久了，忘记了你以前做人时的拼搏。果然是很健忘啊。”石景源仔细想了想，做异行者的时间真是很久远了，他一直是高伦布的拍档，高伦布成为异行者之后点名让他当助手，是因为高伦布习惯他的存在。仿佛作为异行者之后就和人完全绝缘了，有的只是生意上的关系。

“谢谢先生的配合，先生一定累了吧，现在可以活动一下，我画完了。”她兴奋的将素描朝着他举起来，石景源点点头，没想到她画的很不错，将他的表情很准确的画在一张素描纸上，看起来很有立体感觉。“辛苦了，祝你生意兴隆，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工作了。”她细心的将素描画卷好然后绑好交给他，怕他的手会被铅笔弄黑，其实已经喷了定画液，那股气味很刺鼻，但是她还是将画弄得整整齐齐。“谢谢你，我很满意这幅画作。”石景源转身走了，她看着石景源的背影笑了笑“真是个大方的客人，如果每天都能碰到这种客人就好了。”

她见天色不早，也收拾东西回家了，路上每当想起石景源她都会笑，邻居们看见她都会打招呼“汐文，回来了。”她微笑点头，然后走上一栋破旧的楼，现在几乎没有这种还需要点炉子的楼了，她放下画具，先去厨房洗米做饭，然后走到母亲房间轻轻抚摸她的额头，母亲退烧了，这个开启寒冷时代的季节总是有许多多发病。母亲睁开眼睛“回来了！真是辛苦了。”她摇摇头告诉母亲今天有个很大方的客人光顾她了，只是画了一张素描肖像就给了二百元。母亲瞪大了眼睛“这个世界还真是有善良的人啊，你有没有谢谢他？”她点了点头。

汐文是一个坚强的女生，勤工俭学读的本市最好的美术学院，课余时间照顾身体不好的母亲，父亲在小的时候就出车祸死掉了，现在就剩下他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在这个不起眼的家属楼中过着她们自己的日子。汐文尽量不出现在比较繁华的广场是因为她要躲着一个人，一个让她们生活变得如此艰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