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大归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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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柳亦风来到了云梦泽边缘，地点赫然是他从虚空乱流中进入天地之地的地方，他在这里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天空中，那巨大的五条空间裂痕。

“你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吗？”小黄毛也抬起了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裂痕。

“嗯。”柳亦风点了点头，忽然长叹一声，直接坐下，他微笑着说道：“既然我在这里掉下来，说明此地和我有缘，索性就在这里修炼好了。”

“你不去找宝藏了吗？”小黄毛奇怪问道。

“我修为太低，找到宝藏又如何？于我无用，我想先领悟自己的道。”柳亦风摇了摇头，随即看向四周围那些灰蒙蒙的雾气，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之意，他道：“这些狂暴的道力，你能将他们净化吗？我或许需要它们助我突破。”

“简单，给我五十块上品灵石。”小黄毛哼哼说道。

柳亦风眼睛一亮，连忙掏出一堆灵石递给了小黄毛。

“先留一手，等我突破瓶颈时在发动阵法，你先周围看看，最好帮我清楚下威胁。”看小黄毛蹦蹦跳跳地去布置阵法，柳亦风想了下，又紧接着开口道。

“明白。”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柳亦风轻轻吐出一口气，盘膝坐下，先将体内状态恢复到最佳，而后闭目，灵识外放，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武道意境，开始细细感悟。

一天，两天……

半个月过去，柳亦风身上挤满了灰尘，他微微睁开眼睛，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真气一动，将灰尘震落。

“天、地，如此浩渺，如何领悟？”柳亦风看向地平线，那里天地相交，而他心中，也在自问。

“昔日我在唐府悟道，将自身比作天地，经脉如同星辰，悟出罗天万象，得星光真元，但是现在，故技重施，却无法再做到，为什么会这样？”柳亦风眉头深深皱起。

“人族的九大异象我也曾听闻过，但我不是修炼人族的功法，也不清楚，可天道莫测，变化无常，昔日星辰，你今天再看，已非当初，你又如何能再度悟出罗天万象？”小黄毛一张猴脸严肃，身上流露出一股道韵，在认真地给柳亦风讲道。

柳亦风听罢，心神一动，脑海中回味着那句天道莫测的话语，霎时间，他似乎抓住了什么。但这一丝明悟，却如同轻烟般浩渺，无法抓住。

柳亦风立刻闭目，强迫自己陷入刚才的那种明悟之中，灵识收敛，脑海中尽情的回味着小黄毛所说的那句话。

而后，又是半个月过去。

柳亦风从入定中醒来，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他竟然在感悟过程中迷失了自己，陷入了无止境的疑问之中。

“小黄毛？”柳亦风开口叫道，他站起身，却发现小黄毛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叹了口气，连连摇头，求人不如求己，这个时候只有靠自己才是王道。

“天道莫测，变化无常，那什么才是永恒？”柳亦风扪心自问，陷入了苦思之中。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半个月来他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脑海中模拟了无数修行的例子，皆是无法跳出变化二字。

“永恒！永恒！”柳亦风想强迫自己的思维脱离这两个字，但是脑海中一闪过之后，永恒二字便如同魔咒般深深印在了脑海，根本无法泯灭。

柳亦风抓耳挠腮，发出一声声哀嚎，如同心魔缠身般，但是他意识却是清醒，只是一时间受不了这两个字的折磨罢了。

“到底是什么？”柳亦风朝天怒吼一声，又疯狂甩出一道拳法，狠狠地发泄了一通之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眼神怔怔的看着天空。

天空，五条巨大的空间裂痕，如同天地间狰狞的伤疤，一缕缕灰色的雾气垂落下来，汇聚在这片荒野上，形成一片灰蒙蒙的地带，生灵死绝。

“连天都受伤了，会有什么是永恒吗？”柳亦风看着天空那五条裂痕，心头一丝亮光闪过，随即，一缕笑容在他嘴角缓缓提起。

“存在即是永恒，但连天地都会受伤，都会毁灭，所以根本没有永恒之说！”

“存在即是永恒，而毁灭，就不存在永恒了！”

“毁灭！空间裂痕！”

“天地意境，毁灭！”

看着天空的五条空间裂痕，柳亦风的眼睛越来越明亮，他唰地爬起身，盘膝坐下，眼中目光一闪，随即闭上，一丝无形的气机显露，他领悟了一种特别的道，开始冲击武相境！

“毁灭！毁灭！”

柳亦风心头重复着这个词语，一丝丝爆炸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他体内，九滴液化真元迅速凝聚在了一起，爆发一股强大的力量，弥漫出毁灭的气息。

蓦然间，柳亦风的身后，浮现出一片异象，那里天空在崩裂，大地在沉降，星辰在陨落，宛若世界末日般的情景，震骇人心。